簽完合約之後,司少南沒有再多停留,他還要趕回學校上課。
而宋舒然也離開了酒店,時間不等人,她要去監獄把錢交給沈金蓮。
這件事也是時候落下帷幕了。
宋舒然出門的時候忘記帶傘了,雪花飄飄揚揚,在宋舒然的心裡卻絲毫沒有剛剛的美,反而是帶給她徹骨的寒意。
鼻尖通紅,宋舒然雙手摩擦著,自力更生讓自己暖起來。
這件事情她誰都不能告訴,所有的苦都隻能打碎牙往下咽。
宋舒然沒有辦法想象,如果這件事情被父親母親知道了,他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從一個被捧在掌心的小公主淪落到過街老鼠一樣的地下情人,不過短短半年的功夫。父親母親知道後,可能會怒自己的不爭吧。
宋舒然哈出一口氣,霧氣飄蕩在半空,她的眼神也飄忽著,閃爍著淚光。
“宋舒然,你要開心一點……”宋舒然對自己說,“司少南那麼討厭你,他肯定不會留你在身邊那麼久的。這份契約也隻是侮辱你的一種方式。”
“隻要等到媽媽出院、爸爸出獄,一切就能重新開始……”
勉強在嘴邊勾出一個自我安慰的微笑之後,宋舒然搭上公交車去往監獄。
走進接待室的時候,宋舒然才發現原來不止沈金蓮,自己的父親也在這裡。
至於另一位當事人王岩,他還沒有辦法出院。
宋培山銬上手銬,被隔開了一段距離,宋舒然並不能直接觸碰到自己的父親。
然而,無論宋舒然心裡怎麼樣的堅強,在父母身邊,她總是那一位無憂無慮的女孩子。
雖然不想讓宋培山擔心自己,可宋舒然抑製不住自己心裡的苦悶,無聲哭泣著,“爸……”
紙是包不住火的。
沈金蓮跟宋舒然獅子大開口要了兩千萬這一件事,已經傳遍了監獄的上上下下,宋培山也知道了。
他這幾天又蒼老了許多,長出了新的白頭發,看著已經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了。
他見不得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哭泣,他被銬著手銬的雙手握住了欄杆。
“然然,你不用理我的。不就是再坐多幾年嗎?爸爸忍得下去的。舒然,你就過好自己的生活!爸爸不想給你增添負擔啊!”
宋培山氣憤自己的無能,懊悔自己當時的決定。
一個想要幫助兄弟的舉動,卻要讓妻子和女兒這般為自己受苦,他真是畜牲,真是愚蠢啊!
宋舒然搖了搖頭,已經泣不成聲了。
她做了這麼多事情,受了那麼多的苦,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家庭可以早日團聚。
否則,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沈金蓮打斷了父女情深的場景,“彆哭哭歪歪的了,我已經給夠你們時間了!錢呢?!”
宋舒然不敢直視宋培山的眼睛,拿出司少南給她的兩千萬支票。
“沈女士,錢在這裡。你答應過我的,如果拿下了這筆錢,你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的責任。”
“當然。”
沈金蓮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也不敢在監獄裡麵撒謊,“獄警不都在這看著呢嗎?你快點把錢給我吧,彆囉嗦了!”
拿到兩千萬後,沈金蓮喜滋滋地在不追究責任的協議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行了,那我們這筆賬就一筆勾銷了。”
沈金蓮走後,宋培山目眥欲裂:“然然,你是怎麼拿到這筆錢的?!啊,你告訴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