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笑着打趣：“對我的生活瑣事這麼關心幹嘛。”
蘇慕笑了笑沒有說話，笑容背後帶着些許蒼涼。現在的關係是對以前的彌補，也是怕以後沒時間，沒立場關心。
蘇慕眼神中的悲涼，不過轉瞬即逝，快到理然都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理然搖了搖頭，甩開這些奇怪的想法。
蘇慕對此並沒有解釋什麼，她想，等到她消失之後，理然或許就會知道她的意思。
緊接着，蘇慕語重心長的開口叮囑了她一些有的沒的。
什麼不要太過於莽撞也不要輕信於人，凡事都要留個心眼之類的話。
“你總是那樣容易輕信於人，對你好一點，你就恨不得將心窩子掏出來送給人家，這樣不太好。也要防着有小人在背後對你動手……”
理然聽着，是從一開始的一頭霧水到這最後的有些莫名慌亂，彷彿即將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蘇慕的語氣帶着訣別。
蘇慕之前不是沒有和她說過這些，可是這一次的語氣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樣。更多的是悵然若失，彷彿是在和她告別。
對上理然關切的目光，蘇慕什麼也沒說，只是笑了笑。
理然剛想要開口詢問什麼，卻被蘇慕打了岔。說起了從前的時候，理然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就這樣聊了一下午的曾經。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追你那個男生嗎？”
“籃球隊那個嘛，真的好糗啊。”
“是啊是啊，打着打着突然朝你跑過來大聲表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就像從前那樣一起說笑，吹着江風，回憶着過去的種種。
然後分別的時候到來，即將分道揚鑣。
離開的時候，理然總覺得蘇慕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今天的她和往日不同，怎麼說呢……帶着些許惆悵和猶豫？有些感慨萬千的樣子。
她甚至打趣道：“怎麼，這麼年輕就開始追憶往事了嗎？”
蘇慕笑了笑沒有說話，別過頭，眼中劃過悲涼的情緒。
不過並沒有持續太久，蘇慕整理好情緒繼續拉着理然穿梭在黃浦江畔，兩個人無憂無慮就像從前讀書時候那樣。
蘇慕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一直是這樣就好了……
再愉快的時間也會有結束的時候，再好看的電影也會到散場的時間。
時針走向十點，理然看了看錶，有些驚訝：“時間過得這麼快嗎？”
蘇慕沒有說話，怕從嘴巴里說出挽留的話，怕被理然看出端倪。
過了好一陣子，理然見她不說話，戳了戳她，蘇慕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她聽：“是啊，時間過得好快啊。”
理然有些歉意的開口：“我明天還有工作，現在就得回去備案了。只好下次再一起出去玩，下次你叫我，好嗎？”理然最後詢問道時候帶着小心翼翼，像是害怕從她嘴裡聽到拒絕的話語。
對上理然充滿希冀的眼神，蘇慕不舍的移開了目光。
她不想騙理然，一次都不想。
她不想騙任何人卻總是身不由己。
蘇慕沒有說話，理然也並不逼迫。
成年人的沉默就是拒絕。
理然掩下目光，然後又很快掃清陰霾，笑着開口：“沒事，說不準時間也沒關係。我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有空呢，這段時間也太忙了……”
理然佯裝洒脫，心中卻有些神傷。
蘇慕都看在眼裡，卻什麼也說不了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