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嶼眸色黑沉,盯著她的臉,眸光晦暗不明,令人分辨不出情緒。
“不乾不淨的女人,我沒有興趣。”
半晌,磁性的嗓音低沉終於響起,一字一句,針一般紮入阮煙的耳膜。
阮煙的手指不自覺地顫了顫,臉上故作的媚笑隱隱有破碎的跡象,勉強繃住了。
她有什麼可委屈的呢?
傅時嶼說得也沒錯,她在傅時嶼麵前就是這樣的形象,難道她還能指望讓彆人尊重自己,改變對自己的印象?
況且改變了又有什麼意義,是能立個貞潔牌坊,還是能夠瞬間賺到那巨額的醫療費?
尊嚴?還是算了吧。
阮煙在心裡自嘲,順便給自己打了一支強心劑。
“傅總這可就不懂了。”
阮煙嫣紅的唇瓣,唇角的弧度擴大,動作也越來越放肆,似要坐實了傅時嶼口中“不乾不淨的女人”形象,連帶著一股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報複意味。
“隻有不乾淨的女人,在床上懂得才多呢。”
阮煙的唇瓣一張一合,充滿著魅惑,幾乎貼著傅時嶼的薄唇吐息著。
露骨至極,毫無廉恥的話終於讓傅時嶼蹙起了眉。
骨節分明手抓住阮煙的肩頭,毫不留情地把她推開,看向阮煙的目光冰冷徹骨,嫌惡至極,隻有緊繃的下顎和略微泛紅的俊臉的暴露了傅時嶼的不平靜。
阮煙被推了一個趔趄,很快又站直了身體,臉上依舊帶著惑人的媚笑,撩了撩披散在身後的大波浪卷發。
傅時嶼這一瞬間的狼狽,令阮煙心裡升騰起一股報複成功的快感,狐狸眼微笑地眯著,嬌俏促狹。
“我差點還真以為傅總是什麼石頭做成的呢,原來,傅總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賀淮洲坐在那裡,默默地喝著咖啡,抬眸,看見傅時嶼已經出來。
本想禮貌性地打個招呼,卻發現傅時嶼臉色沉凝,一眼也沒看向他,徑直往外走,離開了。
“學長。”
賀淮洲扭頭,對上阮煙淺笑的臉。
“傅時嶼怎麼突然就走了?”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阮煙在賀淮洲對麵坐下,拿起聘任合同翻看,隨口回答。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吧。”
可賀淮洲明顯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端倪。
雖然他跟傅時嶼之間的交情還算不上深厚,但他很確信傅時嶼並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剛才很明顯,傅時嶼就是故意把紅酒潑到阮煙的身上的。
一個跨國公司的總裁,為何非要跟一個女孩子計較呢?
……難道是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矛盾?
賀淮洲的心裡有些在意,忍不住問道:“你跟傅時嶼……之前認識嗎?”
阮煙拿著菜單的手幾不可見的顫了顫。
“像傅時嶼這樣的天之驕子,哪裡是我這種普通人能夠結識得上的?”
阮煙自嘲似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