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阮煙投來的疑惑目光,張伯的笑容沒有溫度,反而帶著公事公辦,“阮小姐,這是傅總的特意囑咐。”
又是傅時嶼的意思。
也對,他怎麼可能讓員工看見自己從他傅家的車上下來,引起的流言蜚語,隻會多不會少。
阮煙輕聲和張伯道謝,步行去了公司,一路上,看向她的目光愈發多了。
阮煙身上的衣服是張伯送來的,殊不知,在其他人眼裡,這身價不菲的的一整套裙子,加上她臉上那不正常的潮紅,已經足夠讓人起疑了。
她習慣性地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又起身去倒咖啡,站在傅時嶼的辦公室門口,深吸一口氣。
昨晚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
傅時嶼把她強行從酒吧裡拉走,分明是……吃醋了。
阮煙揚起微笑,以最好的姿態走了進去。
裡麵卻是一個身材高挑的混血女人,她金發碧眼,此時正用流利的英語彙報著什麼,聽到聲音後,她也隻是微微卡頓。
傅時嶼沒吭聲,她就繼續彙報下去。
阮煙身體僵硬。
她明明看見,這個女人的腰上彆著工牌,上麵赫然寫著——秘書。
這是傅時嶼的秘書才有的特殊代表。
她握著咖啡的手都已經變形,灑出來的幾滴液體滴答落在地板上,沒有聲音,氣味卻一點點地擴散出來。
阮煙的失態讓她一瞬間無比尷尬。
金發女人也彙報完畢,她微微轉頭,微笑的看著她道,“傅總,報表我已經讓人簽字了,您這裡有貴客,我先走了。”
傅時嶼卻叫住了她。
“不用。”
“阮煙,把你的工牌給琳達。”
阮煙心頭若有若無的猜測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眼下一陣烏青。
琳達則是走到她的身側,香水的氣息高貴又優雅,她伸出一隻手,姿態優美,“阮小姐,您的工牌。”
阮煙不得不給。
她將工牌拿出來,琳達拿到以後,便退到了一旁,安靜地等著傅時嶼發話。
“傅總,您是……什麼意思?”
阮煙猜不出來,也不想猜。
對方隻是淡淡挑眉,“我要換秘書,還用跟你打招呼?”
“那當然是不用。”
阮煙嘴角泛著苦澀,傅時嶼的語氣冷淡至極,她沒有任何爭取的必要了。
何況這裡還有一個陌生女人正虎視眈眈,阮煙無法當著外人的麵進一步爭取,她臉上滾燙德很。
“傅總,我也是個經過麵試進來的,您不讓我做秘書,那我……去哪。”阮煙啞著嗓子,眼眶微紅。
傅時嶼打量著她,準備好的話沒有半點停頓,“你不適合做秘書,既然以前學的是設計,就倒創意部去。”
的確跟她的專業很對口。
阮煙心裡卻浮著一團火氣。
當初說她可以勝任的是傅時嶼,如今又否認的也是傅時嶼。
“傅總,您曾經說過,我可以……”
她話音未落,傅時嶼就像是猜到了她會有此一問,聲音裡染上了嘲諷,“琳達會八國語言,並且在上一家公司已經有任職六年的經驗,從畢業起就做到現在了,你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