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動靜，薑黎回過頭，美眸中倒映著阮煙，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看她終於不再是失去神智的模樣，阮煙激動地就要掉下眼淚來，她上前，蹲在薑黎身邊，輕輕地擁住了她。
“阿黎，你……”
在她話還沒完全說完的時候，薑黎已經伸手回抱住了她，“煙煙。”
隻這一句呼喚，阮煙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在這一刻全都值了。
無論她過得有多難受，都不重要，能看到薑黎恢複正常，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黎，阿黎。”阮煙泣不成聲，兩人抱在一起哭了許久，反倒是薑黎替她擦乾淨眼淚，“煙煙，彆哭了。我已經好起來了呀。”
阮煙淚流不止，“你還記得我是誰嗎？記得我們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記得。我什麼都記得。”薑黎嘴角含笑，“不過，我為什麼在這裡呢？我記得我好像一直在做噩夢，醒來就在這了，煙煙，我得什麼病了嗎？”
看來，照顧她的護工沒有告訴她實情。
阮煙愣了一下，試探地問道，“阿黎，你都忘了嗎？晚上，我們一起去逛街……”
“記得呀。”薑黎一臉疑惑，“逛街後不就回家了嗎？不過，好像就是從這裡開始忘記的……”
她捂著腦袋，一陣陣眩暈傳來。
阮煙急忙阻止她繼續回憶下去，編了一個謊言道，“後麵你就出了一點小車禍，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看……你不是好好的嗎？”
薑黎似乎已經忘記了那一夜的事。
不過，那樣也好。阮煙心裡很是高興，她根本不想讓薑黎記得，然後反複痛苦，那樣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她隻希望薑黎能幸福高興地活著。
兩人相視一笑，薑黎輕聲問道，“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你找到工作了嗎？”
阮煙將在傅氏工作的事都告訴了她，薑黎聽得眉頭直皺，“可是，你和傅時嶼都分手那麼久了，還去他那裡上班，他不會為難你嗎？”
為難……他倒不會隨意使絆子，但他公司裡的絆子還真不少。
阮煙藏住心事，隻是報喜不報憂，“當初是我甩了他！我怕什麼！”
薑黎被她逗笑，卻還是忍不住道，“不過，你們為什麼分手？”
她腦子裡又是一陣抽痛，隻記得阮煙告訴她分手的消息，而不記得為什麼。
阮煙急忙穩住了她，“我去給你買小餛燉吃，你不是最喜歡陳記嗎？這家醫院樓下就有，你等我回來！”
薑黎朝她漾起一個可愛的笑臉，她以往肉嘟嘟的臉頰變得消瘦了，就連酒窩也癟了下去，阮煙看得很是心疼，轉眸過去擦了眼淚。
薑黎的精神頭並不長，很快就閉上眼睛睡著了，阮煙出去了又回來，把她抱到床上，蓋上被子，將手機外賣點好，叫來護工。
她則是轉身去找了薑黎的主治醫師。
“她目前的情況，應該是將痛苦記憶給刻意忘卻了，很多精神病人都會有這樣的情況。將來不保會有想起來的情況，你要讓她儘量避免回憶。”
醫生如實道，“另外，她清醒的時間會越來越長，也許哪一天會自己想起來。那樣就會出現兩種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