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年，真是委屈到了極點。直到去年做了分手師，她勉強讓薑黎進了病院，她也有了一個小小的容身之所。
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葡萄酒的腥甜在嘴裡蔓延，嗆得她拚命咳嗽起來。
一隻修長的手上攤著帕子，拿起來還有香味，阮煙接過，靠在傅時嶼的肩膀上。
她還在想著之前的困難，鼻子酸的厲害。
傅時嶼沒安慰，默不作聲，隻是將肩膀更傾向她那邊了。
“這個項目會有很大一筆報酬。”傅時嶼低低道，“薑黎的病院不成問題，你欠我的，欠彆人的錢，全都可以還清了。”
她沒想到傅時嶼竟然會主動提起報酬，驚訝地張開了嘴，“可是……我欠你的，永遠都還不清。”
傅時嶼眼底飛速劃過一抹刺痛。
雖然轉瞬即逝，她還是看見了。
當年的少年，或許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要說走就走，不留一絲餘地，多年後卻又這樣回來，掀起一陣陣波瀾。
“你總會還清的。”
傅時嶼的聲音一點點擠了出來，眼底帶著報複的欲望，阮煙卻感覺到了一陣輕鬆，她含著笑，貼在他的胸膛上，呢喃道，“好。”
“各位傅氏的家人們，新年就要到來，一年一度的年會也將正式開始！”主持人洋溢著微笑，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流，傳遍所有人的耳朵裡。
剛才的哄鬨全都安靜了下來，傅時嶼也飛快和阮煙分開坐，但這一桌也始終隻有他一個人，阮煙身為他的秘書，才有資格坐他的身邊。
上官慕摸了過來，一臉嫌棄道，“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彆這麼高調，等下吳倩就要來了，成何體統！”
“她不會管這些。”傅時嶼冷冷道，“也沒資格管。”
“我當然知道！”
上官慕一陣咬牙切齒的，“重點是做做樣子好嗎？她麵子沒了能不生氣嗎？你們兩個年會結束了再親熱也不會死。”
“我們沒有親熱。”阮煙好心解釋道，“我剛才低血糖了，傅總扶著我呢。”
上官慕徹底不想說話了，轉頭就走了，“真是你們兩個了。”
吳倩果然來了，在傅時嶼這邊坐下，看到阮煙也是微笑的溫和，“你也來了，也對，你可是大功臣呢，理應來的。”
大功臣？
看阮煙滿臉不解，吳倩溫柔地笑笑，“阿嶼，阮煙可是你的秘書，你怎麼什麼也不告訴她呢？”
“這次呀，她可是立了個大功呢。”
阮煙漠然地審視著吳倩，對她一個接近自己老公的人，吳倩竟然如此示好幫忙，還真是大度。
就是不知道，這份大度背後是怎樣的陰謀盤算。
吳倩話音剛落，就聽見台上的主持人慷慨激昂道，“年會的第一個重頭戲，那就是表彰對傅氏做出貢獻的好員工們，傅氏有你們 才有未來和希望！”
“為本年度創造最大利潤項目的總負責人是——”她刻意拔高了嗓音，光柱在一片黑暗裡轉來轉去，最後落在了阮煙的身上。
隨之響起來的還有主持人充滿激動的聲音，“設計部副總監——阮煙小姐！請上台！”
吳倩朝她微笑，“快去吧，這可是你的高光時刻呀。”
傅時嶼看她一眼，阮煙也不再猶豫，提起裙擺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