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睡著的麵容安靜無比 對他們發出的聲響毫無反應，阮煙看得心頭難受，卻又覺得很是奇怪，“我是昨天才離開的，短短兩天，她的狀態都非常的不好，情緒激動，為什麼會這樣？”
“就算她的病情嚴重了，也不可能接二連三的發病。”
阮煙不理解。
從前的薑黎偶爾也會發病，但她大多數時候都是空洞放空的狀態，人不會無緣無故與自己，與彆人起衝突的。
賀淮州也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皺緊了眉頭。
“這樣吧，等她醒來以後，我用懷表給她做個檢查，最好能問得出來。”
阮煙有些著急道，“你千萬彆刺激了她，她現在這樣，是絕對不能再被受到什麼新的傷害了。”
“我知道，我會注意分寸的，你放心。”
賀淮州和她點頭，安慰著她，“放心，很多病人都會有這樣那樣的情況，薑黎一定會好起來的。”
或許因為賀淮州的專業水準比較高，阮煙的心情也微微放鬆了下來。
薑黎很快就醒來了。
精神病院的鎮定劑都是短效的，從大程度地減少了傷害。
她一睜開眼睛，先是沉默了兩秒，隨即又瘋了一般尖叫起來，舉起手邊可以拿到的一切就要打人。
可惜桌子上已經被護士給收拾得乾乾淨淨，她摸了一會兒都沒找到東西，咬牙切齒地抬頭瞪著麵前離她最近的賀淮州。
阮煙想過來安撫她，卻被賀淮州擋住了，“你先出去，給我一點時間。”
雖然心中擔心不已，她還是出去了，緊緊地蹲在門口，留意著裡麵的動靜。
過了半個小時，門開了。
是賀淮州儒雅英俊的臉，他微笑道，“沒事了，我已經哄她睡著了。懷表很有用，以後，你也可以試試看。”
他把自己的懷表放在了阮煙的手心裡，教她怎麼掌握晃動的節奏，阮煙用心學了一會兒，卻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學長，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隻要掌握了這個，你也可以讓薑黎短暫安靜下來。”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為什麼她會突然發病。”賀淮州歎息一聲，“你應該知道，當年那些玷汙了她的人之中，也有紋著黑色十字架紋身的吧？”
阮煙一臉的疑惑，她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
薑黎昏迷又醒來了以後，他們之間就很少有過正常的交談，更彆提她還能坐下來聊這件事，他們一直都是避開這個話題的。
除了備案當中的一些無足輕重的線索，她的確不知道凶手的任何細節。
阮煙緊緊皺著眉頭，“所以……”
賀淮州把剛才進來做檢查的那些醫生喊了進來，在他們的身上搜索了一圈，果然在其中一個醫生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十字架掛飾，是放在手機殼上的。
剛才捶在了外麵，也讓薑黎看見了，這才導致她情緒失控的。
“病人對這種圖案很敏感，以後就彆讓她看見了。”賀淮州亮出名片，知名大律師，醫生看了一眼，就立刻點頭，“當然，照顧病人，是我們應該做的。”
真相大白，阮煙更加心疼起薑黎來了，原來，是因為頻繁看到這種會刺激回憶的東西，她才變得那樣失控。
那些過往，估計都在薑黎的腦海裡播放了無數回了嗎，想到這裡，她就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