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嶼的檢查結果不容樂觀,那把刀刺到了神經,需要留院觀察,他不光是皮外傷那麼簡單。
阮煙聽完,倒在他的病床邊默了許久,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般掉個沒完。
“我還沒死。”
傅時嶼抑鬱地看著她,“能不能等我死了再哭?你這樣,很不吉利。”
“你說什麼呢。”阮煙瞪大了美眸,“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還反過來說我了。”
她撒嬌的語氣,和多年前一模一樣,那時候他不過是生了一場小感冒,她也是坐在旁邊,眼淚掉個沒完。
“怎麼還是這麼愛哭?”傅時嶼湊近她,“你的眼睛就跟個水龍頭一樣。”
阮煙撇著嘴,實際上這麼多年她根本就沒怎麼哭過,自打重新遇見傅時嶼之後,從一開始惺惺作態的假哭,變為了真哭……
“這回,我總算可以相信了吧,你是真的在乎我的。”阮煙撐著腦袋,明晃晃地盯著他的眼睛。
傅時嶼想移開眼神,卻被她掰著脖子又扭了過來,他一直語塞,望著阮煙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卻說不出話來。
他呆愣的樣子和平時裝出來的高冷就是不一樣。
阮煙在心裡默默感歎了一聲,依偎進他的懷裡,鑽進了傅時嶼的病床裡,抱住了他的腰。
“傅時嶼,我以後不叫你傅總了。”
“也不叫你阿嶼,吳倩叫過的,我才不叫呢。”
“那叫什麼?”傅時嶼下意識問道,又覺得這樣太給她好臉色,板著臉道,“我還是你的上司,彆不識好歹。”
阮煙伸手在他挺立的鼻梁上滑來滑去,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方才道,“叫你,阿時?”
傅時嶼愣了一下,沒否認也沒答應,隻是抱著她道,“以後,彆再把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了。”
“這一次,都怪我。”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她認錯。
阮煙發呆的時候,傅時嶼的腦袋已經埋到了她的胸前,男人的擔心一句話也沒說,她卻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
撫摸著他硬硬的頭發,阮煙的心跳得厲害。
“好。”
“你不問我當年為什麼……”她猶豫著,要不要將真相告訴他。
可是,就算說了,又有什麼用呢?他已經有妻子了,甚至還有了孩子。
“不問。”
傅時嶼搖頭,“等你決定告訴我的那一天,再讓我知道吧。”
她心理負擔少了些,撇去滿腦袋裡的吳倩和孩子,抱著傅時嶼,和他一同沉沉睡去。
兩人依偎的模樣,已經完全被人用相機給拍了下來,一清二楚,就連臉上的毛孔也能看見,不光這些照片,還有幾張借位的ps親吻圖。
吳倩懶洋洋地躺在病床上,很滿意地撫摸著這些照片。
“都是好東西啊。”
她微笑,“就連這場搶劫,都是老天爺安排的好東西,不光促成了一對有情人,也讓我……出了一口惡氣!”
她從海裡被撈起來,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她的身體一向很好,可再好,也受不住那冰冷的海水,躺在醫院這麼多天,讓她的心情變得無比陰鬱。
這幾天,傅時嶼從沒來看過她一次,圈內早已議論紛紛,不少貴婦對她更是冷嘲熱諷。
可吳倩卻並不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