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了一跳。劃著水往後退了兩三米。
雖說跟著爺爺撈屍見過不少屍體,但隻剩人頭確實不多見。一般是凶殺案,或者被大魚分食了。
等我穩住心神,這才仔細觀察。
那是一顆被水泡的發白腫脹的頭。
人頭雙眼圓睜,臉上還被魚肯下來一塊,看樣子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而且人頭的嘴鼓鼓囊囊,似乎嘴裡有什麼東西。
這人頭可不可能就是胡老板要找到人。
壯壯膽子,我用手去抱人頭。
這才發現人頭嘴裡塞著一塊四方形的玉。
這玉我在電視上見過,好像是古物,叫玉琮。
隨後我抱著人頭立馬上浮。
我把人頭放到船上。
胡老板臉上一悲,可隨後看到人頭嘴裡的玉琮時有一瞬間的驚喜,但很快便掩藏過去。
他急忙用外套包住人頭,重重的歎口氣說:“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白,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的。”
看來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沒有多悲傷,好像不止一次經曆這事了。
上了岸,他便雇來了殯儀館的車,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同誌謝謝你,我這兄弟也算有著落了,不過,小同誌,沒想到你水性夠好的。”
“嗨!介算嘛,要不是我沒吃飯,再來個七進七出都沒問題。”
“哈哈哈。”胡老板大笑幾聲,“好!年輕就是資本。給,這是你的傭金。”
說著,他給了我一個老信封,信封裡有十張一百塊錢。
拿著這一千塊錢,我整個人都有點懵,就下河撈個屍,就淨賺一千?
我趕緊感謝他:“謝謝胡老板。以後您介事還找我,不過以我撈屍的經驗看,您兄弟的屍體應該是被魚吃了。再找估計難了。”
他沉口氣說:“哎,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啊,這事,我想以後還是越少越好。”
我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賠禮:“看我這嘴!對對對,越少越好。”
說完他便和殯儀館的車一起離開了。
看著車子離開,我拿著錢,打算去好好吃了一頓。
到了飯店,我直接點了一桌子菜,大快朵頤,吃了個天昏地暗。
吃完飯,還有八百;我拿出五百給爺爺彙了過去,留下三百自用。
利用剩下的錢,我找了個挨著河的小旅館住下。
第二天我直接找了個大木牌,用鮮豔的紅筆寫了大大的兩個字:撈屍。
夢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一過就是一個月,我愣是沒接到一個單子。
這南方的河,也太太平了!
接連幾天,我又在附近找了幾條河蹲守;可依然沒人找我。
一個月下來,我又把錢花的所剩無幾。
我餓了一天,腿肚子都開始打轉。
那個時候的我,無比想念之前那頓飯;甚至恨自己,當時為什麼不省著點吃?
越想越餓,越餓我就越走不動。
最終,我腦袋一沉,險些栽倒。
“小同誌,你這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我的麵前。
我抬頭一看,是胡老板!
我憋了半天,就憋出倆字:“我餓。”
胡老板哈哈一笑,直接讓我上車,說要帶我去吃飯。
然後便直接帶我進了一個大飯店,點了一桌子吃的。
我也不管什麼禮數了,放開了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