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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至少這次你能站在我們這邊了。”雪仙尊對此倒並沒有什麼失望,而是頗為欣慰,“要是之前,別人只要給你一塊糖就能把你拐走。”

“不用擔心什麼輩分的問題,轉世之後就是轉世。”

“她是說,你只能當她的徒弟,別想讓她叫你一句老祖宗。”驍白插嘴。

雪仙尊將驍白團成一團打包塞回了鳥窩,佯裝無事發生轉向顏嬰嬰:“看你的神情,你似乎還有什麼想問的。”

顏嬰嬰點了點頭,十指交疊,醞釀著開口:“我想問問師尊一些關於母親的事情。”

第115章

關於顏如煙是如何招得殘魂, 雪仙尊亦不知道。顏如煙做這些事時候都是完全保密的,甚至連她都沒有透露絲毫風聲。

直到後來,她搜羅百書, 追本溯源找到了顏如煙出身的這一脈家族。儘管顏如煙溫柔從容, 行止有度, 這些皆很像中原禮儀得當人家出身的姑娘,但顏氏一脈卻是出名的隱世密宗, 隱居於嶺南蠻荒之地。奇怪的是她們這一個家族都是女子,卻綿延子嗣不絕,想來有族內的秘術。

只不過到顏如煙這一代時候, 整個家族就剩顏如煙一個了,顏如煙從來沒有對外提起過顏氏。回想她搜羅而來的種種細節,雪仙尊能推測出大概顏氏一族之所以衰落, 很有可能是這一家族都受了天罰。

天界對琉璃氏那樣轟轟烈烈的鎮壓並不多見, 多半還是暗中使壞。偏偏還要搞些噁心人的來, 比如冥水桃枝天生媚骨卻命中攜帶因果律定,讓對她動情之人皆死於非命;顏如煙則直接罰了她命犯五弊三缺,她的九族皆會被她剋死,雖然她的九族在天罰之前就死光了。

藍漣若覺察到這幾天顏嬰嬰有些反常。

顏嬰嬰很少說話,也很少像以前一樣去摟抱她, 甚至還反鎖上了門, 不讓她進來,透過窗戶她能看見顏嬰嬰每夜都枯坐在桌前, 在燈下寫着什麼。

她擔心顏嬰嬰長期這樣下去會油盡燈枯,一天晚上便破開門鎖闖了進去, 將顏嬰嬰從座位上撈了起來, 強行將她抱回床上休息。

顏嬰嬰在她懷中抵抗着, 掰着她的手指想要掙脫,可顏嬰嬰幾日不眠不休哪來的力氣,她的竭力掙扎落在藍漣若身上不過和撓痒痒感覺差不多。在藍漣若將她放到床上時候,顏嬰嬰羞惱地咬了一口藍漣若的手。

說是羞惱,其實她也不是完全生氣,藍漣若確實是在關心她。雖然她體內魔丹解了,可也容不得過於作踐。但要是這樣就順從藍漣若,藍漣若難免會以為自己是輕易妥協的人,她不能這麼隨便就向藍漣若低頭。

“咬得這樣輕,不知道還以為是誰家的小貓呢?”藍漣若看了看手上的牙印,不過淺淺兩排四塊凹下去的紅痕,她起身去點安神香,衣角卻被顏嬰嬰一拽。

說誰是貓呢。顏嬰嬰拉着她的衣擺,抓着她撐起自己的身體,死死咬住藍漣若的耳垂。溫熱的呼吸摩挲着藍漣若的脖頸,掃出淡淡隱紅。

只是這樣的嚙咬還是極輕極淺,顏嬰嬰從一開始死命地咬,到最後沒了力氣,只是雙齒虛虛含在上面。她的呼吸越發混亂急促,伏在藍漣若肩頭,任由纖細柔白的脖頸展露在藍漣若面前。

藍漣若停在了去點安神香的半路。

不知是心中妄念還是確有此事,藍漣若只覺得燈下的女子冰砌玉裁,一身艷色堆疊,宛若沾染滿身的紅塵卻只待她採擷的神女。

她望向那如硃砂點脂的唇,伸過手,輕柔地托起了顏嬰嬰的下頜,她的動作要多珍重有多珍重,就像在捧着一尊價值千金的古玩奇珍,但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她的吻──

宛若狂風驟雨一樣,並無多少憐惜,她將顏嬰嬰剛剛對她的咬痕盡數返還。可她的手腕依舊是溫柔的,指尖徐徐撫摸過顏嬰嬰面龐時,甚至連面龐上細碎的絨毛也沒有折動。

顏嬰嬰在她這樣毫不收斂的噬咬之下掙扎着,可卻掙不脫藍漣若的束縛。唇間傳來的疼痛只給了她片刻的清醒,是疼痛所帶來的,可在這清醒之後,她便淪入了無盡歡愉之海中。

沉沉浮浮,飄飄蕩蕩,只想一直這樣下去,無論天荒地老,山海變遷。一念無限延長可達永恆,永恆的滄海桑田之變數亦可回歸一念之中。

朦朦朧朧中,顏嬰嬰似有頓悟,永恆與一瞬,曠古悠遠的記憶悠悠在她意識之中徘徊,模模糊糊之中,她彷彿看見一幅金色的畫卷:她誕生在永恆之中,此間的萬般氣數匯聚於此,越積越多,凝聚成一金身嬰童的形態。

草木會抽芽,嬰童會長大。此處不知春秋寒暑,不知過了多少年,嬰童長成了一個娉婷女子。

世間氣運盡數在她掌控,天上地下,惟她獨尊。

能成為神明者身負偉力,自然也不是那麼講道理。她觀塵世間眾生沉浮:

眾生分為兩股,一股似乎天生就居於另一股之上,另一股朝他們虔誠叩拜,而他們卻高傲自負,對叩拜者的回應多半是隨心所欲,於鼓掌之中玩弄。

她從不解,到好奇,再投身而去,遁入這滾滾紅塵之中。

一日她遊走在人間,見街上鑼鼓喧囂,一眾人簇擁着一華服女郎,女郎長袖蹁躚,翩然起舞。

她問路人:“此乃為何?”

路人答曰:“此乃悅神。”

悅是何神?明明都是人,無非是壽年有別,皆是紅塵中來,紅塵中去,此天地間,又有何人能擺脫得了滾滾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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