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寧,倘若我沒有做那些事……你還是昭寧郡主,我向你提親……你會嫁給我嗎?”
他卑微如狗地盯着她,眼裡藏着一絲可憐的期盼。
沈昭寧轉身走出牢房,冷冽的聲音字字清晰,“不會,我只願從未認識你。”
“你好狠的心……”
陸正涵沙啞的聲音布滿了痛苦,卻戛然而止。
利刃刺破血肉之軀的輕音,清晰可聞。
沈昭寧的腳步不曾停歇,從容地離開。
鷹九送她到外面,堅持要送她回府。
“我母親是冤枉的,何時可以出獄?”
五年了,她想儘快見到母親。
陛下應該會釋放母親的吧?
鷹九低沉道:“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你母親。”
沈昭寧又道:“我想去接母親出獄,大人可以告訴我具體時日嗎?”
“好。”
“大人為什麼一再幫我?”
“如若我說,我幫你是有企圖的,你會不會不再理我?”鷹九忐忑地問,手指微微蜷縮。
“湛公子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沈昭寧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他錯愕又驚訝,隨即摘下鷹頭面具,露出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你……如何猜到的?”
她含笑挑眉,“隨便一猜。”
天上不可能掉下金元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意。
陸湛數次幫她,可能還說得過去。
鷹九是鷹衛副指揮使,為什麼突然冒出來,跳下陽澄湖救她一命?又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那戶民宅,抓了陸正涵?
除非,鷹九和陸湛是同一人。
陸湛的漆眸忽然變得暗沉,纏繞着絲絲縷縷的情意,“昭寧,我可以說出我的企圖了嗎?”
沈昭寧清冷地搖頭,“說出來了,就不能當友好和睦的鄰居,當朋友了。”
他從懷裡取出兩隻花包,眼裡燃起深炙的暗火,“這兩隻花包是你縫製的吧?我一直帶在身上。”
她轉開視線,眸色更寒了,“大人位高權重,生殺予奪,不是那種耽於兒女情長之人。”
“那你可知,我年少時遇到一位小姑娘,跟她一起躲過牙人的追捕,在山野間躲藏了兩三日。”
陸湛沉緩道來,冷峻的眉宇漾着溫柔的輕笑,“我和她一起在星空下睡覺,一起下河捉魚烤了吃,一起摘果子果腹。她的腳流血了,走不動,我背着她走了整整一日才回到洛陽……”
沈昭寧纖長的眼睫輕輕地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