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意撫着她的背,對着她笑,點了點頭。
這世間能讓她感到溫暖的,只有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身子如今太弱了,醒來喝了葯,又累的躺下了。
府醫照常來給夫人把脈,調整藥方。
從給夫人把脈開始,府醫眉頭就沒有鬆開。
以為慕初意還不知道情況,丞相夫人對着府醫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又跟他交代,“給意兒看看,看看她的嗓子如何能好?”
這個府醫被林依柔收買過,慕初意不是很信任他。
她沒有當面拆穿,只把手遞給了他。
府醫在她手腕蓋上帕子,診脈後,搖頭,“小姐的嗓子壞了太久了,壞的徹底,沒有希望醫治好了。”
聞言,丞相夫人心疼蹙眉。
慕初意卻對她笑着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送走了府醫後,慕初意拉過丞相夫人的手,與她說了這個府醫靠不住的事。
當年她跟林依柔的很多事,都少不了這個府醫的推波助瀾。
得知了真相後,丞相夫人讓翠竹去外面尋了個大夫回來。
她的身體御醫也說是油盡燈枯,府醫不敢對她如何。
找來的大夫只給慕初意把了脈,查看了情況。
說辭與府醫差不多,沒說絕對治不了,只說治好的可能性不大,他沒有辦法醫治。
這世間倒也不是沒有能醫之人,只是能醫治之人,很少有人能夠找到他。
神醫薛如夢行蹤不定,很少有人能找到他,所以說慕初意的嗓子跟治不好也沒區別。
慕初意讓翠竹將丞相夫人的藥方給大夫看了。
確定藥方沒有什麼問題,她才算放下心來。
不是她多心,實在是不得不小心。
她陪着丞相夫人到她睡着,丞相過來看丞相夫人,慕初意給他行了禮,才帶着清荷回到自己的挽秋閣。
丞相性格清冷淡漠,平日里對自己的孩子也是不冷不熱的,對慕初意自然也不冷不熱。
之所以不直接跟丞相說退婚的事,是因為知道丞相不會同意。
丞相說婚事是她爹在世時跟他定下的,是必須要遵守的。
可到底是不是她爹在世定下的,誰又能知道。
她一直不是很能理解,她無父無母無家事,顧澗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丞相為何非要把她跟顧澗綁在一塊。
都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慕初意沒有了父母,誰能為她做主。
挽秋閣昨日還沒有炭,今日就有了。
回到挽秋閣,清荷趕緊的去點了炭盆,笑着跟慕初意說:“我前日去領木炭,那邊說是沒有了,我今日早上拉着翠竹跟我一塊去的,他們就又有了。”
後宅拜高踩低是常態,當年她受寵什麼都是好的,如今府里人對她不在意,下人自然也是看臉色行事。
清荷小肉臉笑的甜甜的很招人。
慕初意伸出手指指了指她的額頭,轉身去找了紙墨,準備先把退婚書寫了。
既然想要退婚,早晚是用得到的。
顧澗這人也奇怪,明明對林依柔那般喜愛呵護,為何就不願意與她退婚?
寫好退婚書,她吹乾墨跡,折起來收進了枕頭下。
挽秋閣洒掃的下人走過來,跟慕初意稟報:“姑娘,定遠侯府小姐遣了大夫過來,說是給您看看嗓子。”
又是定遠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