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收到戚澤的電話時，商意很詫異，但糾結了幾秒鐘還是接了。
他想，如果顧時釗知道了，肯定會炸，但他無法無視戚澤，他僅存的良心不允許。
“商意，”戚澤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周六有時間嗎？”
“呃，戚大哥，有時間，什麼事？”商意忐忑地問道。
“我......有個不情之請。”
讓戚澤如此糾結的請求是他的爺爺奶奶，老人家惦記着孫子們的人生大事，雖然戚澤是他們眾多的兒孫之一，但因為年齡大了，格外受到老兩口的關注。
戚澤繼續道：“我的爺爺奶奶一直在向我詢問你......”
老兩口年事已高，沒人敢把商意的事說給他們聽，所以一直以為他們是單純的鬧了彆扭才取消的婚事。
商意感受到戚澤的為難，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戚澤抱歉地說：“你能不能再陪我去演場戲？爺爺奶奶他們真的很喜歡你，他們說即使我們不能結婚，也把你當孫媳看待，他們想見見你......我知道你很為難，可是我沒有辦法了，商意......”
商意也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拒絕戚澤，他欠戚澤的，於是他說：“戚大哥，我知道了，周六，我會過去。”
戚澤鬆了一口氣似的說：“到時我會再解釋說我們現在只是朋友。”
“好。”
商意掛斷電話，望着桌上的迷你仙人球出神。他該怎麼面對戚澤的家人，又該怎麼面對顧時釗？難道這輩子註定要過得戰戰兢兢地嗎。
顧時釗是要時刻黏着商意的，就像此刻，即使在午夜的燒烤店裡也貼着他說：“你剛才只吃到了頭，我吃你的吃到了喉嚨！”
商意左右看了看，恨不得放下筷子捂住他的嘴，“別說了，公共場合！”
周五晚上的燒烤店裡人數眾多，顧時釗還在因商意在家裡的表現不滿。
他說：“你太敷衍我了。”
商意臉色微紅，“都是因為你太大了，我吃個頭就不錯了，下次我努力，每次都進步一點好不好？”
顧時釗勉強接受，將烤串遞給他，“好吧，下次可不許耍賴，撒嬌也沒用。”
商意接過來，狀似隨意地說：“周六我要陪領導見客戶。”
“什麼？”顧時釗不滿，“怎麼周六還要見客戶？”
商意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夾菜，“沒辦法。”
顧時釗泄氣地說，“還以為能和你膩一整天。”
“你自己去找個事做。”
顧時釗點點頭，馬上想到說：“我去找小侄子玩。”
周六這天，商意特意穿了身淺色西服，他打車來到戚家老宅，到門口時發現戚澤已經等了許久，連額角都有了一層薄汗。
戚澤走上前，伸手扶住他的手臂，目光繾綣。
商意避開他的目光，說：“我給爺爺奶奶買了一點營養品。”
戚澤接過來，“費心了，走吧，他們在等你呢。”
戚澤的爺爺大部分時間都不太說話，只有他的奶奶愛說愛笑，她坐在靠背椅上，保姆為她整理衣服，見到商意走過來便慈眉善目地望着他。
“爺爺、奶奶。”商意禮貌地打招呼，他慶幸老宅里並沒有戚家的其他人。
“來了，”戚澤奶奶笑着向商意伸出手，然後向戚澤嗔怪道，“我說讓你去接小意。”
戚澤無奈地說：“是小意不用我去接呀。”
戚澤奶奶瞪了他一眼，戴着寶石戒指的手緊緊握住商意的手，“小意啊，奶奶可一直等着你來，左等右等也等不來。”
商意坐在旁邊，低頭說：“是我不好，奶奶，我應該早點來看望您。”
表面上的客套話，商意也會說幾句，他先前只見過老人家一面而已，此時老人家對他這樣熱絡，無非是因為戚澤。
“小意呀，奶奶聽說戚澤和你鬧了彆扭，要和你取消婚事？唉，他們這些不省心的孩子呀，才告訴我。”
商意擡起頭，愧疚地說：“奶奶，不關戚大哥的事，是我的原因。”
“再怎麼說小澤也比你年紀大，他該讓着你。”
商意扯了扯嘴角，“戚大哥已經很好了，完全都是我的錯......”
奶奶又勸：“不能這樣說呀，小意，你看小澤對你也足夠上心，有什麼誤會趕緊說開。”
“奶奶，我和戚大哥今後只能做朋友，我已經結......”
戚澤按住他的肩膀，對奶奶道：“奶奶，小意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要總問那麽多呀。”
“好呀，我不問了，你帶小意去轉轉，我讓人準備飯菜。”
戚家老宅頗具中式園林風格，院中布局錯落有致，中央還有一座假山和池塘，池中有九條金黃色的錦鯉游弋其中。
戚澤將襯衫挽至小臂，偏頭說：“我記得上次你來的時候，還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