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哥,孔哥?!”
孔理愣神坐在窗邊曬太陽,一半身子曬得熱暖,冷不防被方柒扶着肩搖了幾下,腦仁險些給晃散。
“怎,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方柒奇怪他這幾天總是神不守舍,自從別館住了一宿回來話都變少了,“哥你沒事兒吧,我怎麼瞅你跟撞邪了似的……”
方柒拿剛撕過冷吃兔的油手去摸孔理腦門,‘pia’一聲,拍了孔理一腦門的辣油。
“悠着點,弄我一臉油……”孔理抹了把臉,轉頭去拿辦公桌上的濕紙巾,抽了兩張出來,拚命在臉上蹭:“有事兒說事兒,看你吃的這都什麼鬼東西。”
方柒搶了一張濕巾擦手,邊擦邊說:“您老這個記性我也是服氣,還問我什麼事兒呢,咱們從竇店看守所提來的那名犯人,今天該給人還回去了,剛政X局的人來過電話,說下午會派人來接,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叫您老去敲敲郁副的門,怎麼說人也是從政X局借來的,咱不得給人拾掇拾掇,弄好看點還回去啊?”
孔理擼乾淨了臉,腦門上頂着一塊紅。
“你都說了是從那邊借來的人,郁副心裡有數,不會動刑的。找他就只是問問話,畢竟是供詞上真名實姓提到的人,問完了肯定就放他出來了,你以為咱九科餘糧多?哪兒就這麼愛養別人的犯人了。”
方柒細想了想,撇嘴點頭:“道理是這樣沒錯啦,可是孔哥,你就不覺得這事兒有點怪嗎?”
“哪裡怪。”
“政X局和咱們大老闆不合,這早不是新聞了,咱們跟那邊常年裡說不上三句話,怎得這次因為一張供狀他們就捨得把關押中的犯人提給咱們審了?這是不是忒大方了點?”
孔理想誇這丫頭片子跟九科混了兩年,終於算有些長進,看事情也能看得明白了,可轉念一想,私下不按規定從別部移調犯人的命令出自郁彗的口,他並非沒有提醒過,而是郁彗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