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自己喝就好了。”
唐御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葯,最終還是硬着頭皮,一口悶了。
放下藥碗的一瞬間,苦得他表情都扭曲了。
這什麼玩意?太特么的苦了吧!
傅清隱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你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怕苦。”
說著,他拿出一顆蜜餞塞進唐御嘴裡:“御兒,吃了這個就不苦了。”
唐御臉一紅,他都這麼大人了,還被人喂蜜餞多少會有些不自在。
“師尊,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御兒這是在趕為師離開嗎?”傅清隱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幫唐御解身上的布條。
唐御用手擋住:“師尊,我自己可以。”
傅清隱沒有停手,掏出昨日容九川給的瓷瓶,用手暈開輕輕抹在唐御胸前的傷口上。
唐御彆扭的用手擋着胸前。
“師尊……我自己來……”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清隱打斷。
“御兒,可是還在怪為師?”傅清隱把唐御的手扒開,強勢又固執地執意自己為唐御上藥。
“沒有。”唐御不敢再繼續阻止,他可沒忘,傅清隱的實力比桑景黎差不了多少。整個宗門除了師祖和掌門,就是他這個師尊最強。
“為師這些年忽略你了,知道你心裡有氣。”傅清隱苦笑一聲。
他以為唐御是性格孤僻,不喜歡與他親近。
而且當初是掌門逼着他收的徒弟,並不是他本意。
這麼多年,他也的確是沒有盡到一個師尊的責任。
後來他又陸續收了陵顏和時雲衣兩個徒弟,想對唐御好的時候,已經晚了,唐御那時候見他就躲,時間久了,他都快忘了他還有個大弟子。
“師尊誤會了,弟子沒有生師尊的氣。”
唐御見傅清隱這樣說,趕緊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怎麼會怪您,要怪就怪我自己不好,沒有為宗門做出什麼貢獻,也沒有給師尊長臉。”
傅清隱聽了唐御的話,心裡越發難受,他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幫唐御上藥,沒有再聊剛才的話題:
“容先生說,日後不必纏布條了。你自己注意不要碰水。”
唐御乖巧地點了點頭:“謝謝師尊。”
殊不知,窗外時雲衣的手指已經將木窗抓出一道痕迹出來。
他本想帶着點心來看唐御的,可還沒走近就看見窗外兩個人的剪影。
燭火映人,兩道身影對着,挨得極近,影子透過窗戶映在地上更顯親密。
傅清隱的手在唐御身上輕點。唐御身子微顫卻沒有躲。
昨日,大師兄還答應了他,不要和師尊親近。
今日,師尊怎麼會出現在大師兄的房裡。
時雲衣就這樣一直站在窗外,像之前唐御偷窺他一般,將窗戶戳破,偷偷看屋裡二人的動作。
他看見唐御赤裸着上身和身上的鞭痕。
也看見他隨着傅清隱的動作,微紅的耳根和脖頸。
傅清隱低沉的笑聲從屋裡傳來,二人看來是聊的很開心。
時雲衣想起昨日,唐御的話。
從今往後,我們只是師兄弟。
可你和師尊呢。
真的只是師徒嗎?
他就這樣一直趴在窗邊,等傅清隱上完葯,離開了唐御的屋子,他才緩緩擡起頭,看着傅清隱離去的方向眼中紫光閃過。
大師兄已經答應他不與師尊親近,他們現在這樣,一定是師尊主動接近的大師兄。
這不是大師兄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