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二牛,我送你回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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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二牛,我送你回家

那個乞丐衣衫襤褸,上半身靠着牆,身上泛着惡臭,許多傷口已經腐爛,看起來命不久矣。他身上雖然有很多傷口,衣裳也千瘡百孔,但依舊可以看出他平日里過得必然是錦衣玉食的日子。

他的肌膚很白,手掌上沒有繭子,指頭修長,沒有出力過的痕迹。

鄉下出力的人,指頭往往粗短,皮膚粗糙。

他顯然不是鄉下人。

陳實目光閃動:“司徒天工,這個乞丐是你們鎮上的人?”

司徒溫上前,仔細打量,搖頭道:“我不認得。我好些年沒回來了,鎮上有很多不認得的人……安秀嬸,這人你認得不?”

一個老婆婆走過來,精神頭還算矍鑠,打量那乞丐一眼,道:“一時間不敢認,有些面生……”

陳實忍住後腦的傷痛,笑道:“那麼,是外地來逃難的?”

木車中,黑鍋突然注意到身旁的丈天鐵尺悄然飄起,還有西王玉璽也在此刻緩緩飄浮,它被包紮成粽子,動彈不得,只能轉動眼珠,只見丈天鐵尺上的一個個史前紋理逐漸亮起,像是有雷光在這些紋理下流轉。

同一時間,陳實腦後小廟中,朱秀才突然只覺天地正氣貫通全身,身不由己的飄了起來,心中一驚:“小十把我當做神胎?外面有敵人?”

陳實很少把他當做神胎祭起,只是讓他幫助自己修行,此次他對決三十多尊陰差,也受了傷,不如黑鍋那般嚴重。陳實此時將他當做神胎,是借用他的法力。

小椴也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氛圍,一縷縷正氣貫穿她的全身,讓她的修為與陳實修為相連。

那個乞丐開口道:“安秀嬸不記得我了?我叫二牛,是鎮子東頭的。”

“二牛?”

安秀嬸仔細打量他,驚訝道,“真是二牛。你怎麼落得這般田地了?”

那乞丐氣息委頓,道:“我與人比斗,結果被他們所傷,一路逃到這裡來的。安秀嬸,我爹娘呢?”

“真是清河鎮的人。”陳實按捺下殺意,木車中的丈天鐵尺也悄然落下。

他後腦勺處的傷疤依舊火辣辣的,刻骨疼痛再度傳來。

這道疤痕只有在下雨天時才隱隱作痛,平日里不痛不癢,上次這麼疼,還是在太華青羊宮,那位絕望坡的大師兄出手誅殺景洪道人。

那次,他便知道當他靠近先天道胎時,這道疤痕就會劇痛!

“無妄應該就在附近!”

他心念微動,元神騰空,居高臨下向周圍掃去,將方圓百里盡數收入眼底。

清河鎮四周除了一些鬼鬼祟祟的鬼怪和邪祟,便是路過的鬼魂,沒有其他異象。

司徒溫吩咐一個魯班門弟子,道:“去請譚醫師來,為二牛醫治,不能讓人死了。”

陳實元神居高臨下,俯瞰清河鎮,將一切收入眼底,沒有任何發現。

他收回元神,目光再度落在二牛身上。

他的身後,安秀嬸絮絮叨叨:“二牛是個可憐的娃。他爹是鎮子東頭的老鐘頭,嗜賭成性,家底賭光了,就把二牛賣了就去賭,又輸個精光。後來把他家的大兒子也賣了,房子也賣了,媳婦跑了。”

司徒溫笑道:“安秀嬸還能認出他,真是好記性。”

安秀嬸笑道:“二牛這孩子,模樣還跟當年差不多,他被賣掉的時候,大概十來歲吧。買他的那個道人牽着他,像牽只牲口……”

陳實心中微動,道:“二牛被道人買去的?不知這些年在哪兒修行?”

鍾二牛抬眼,與他對視。

鍾二牛是一個年輕人,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相貌周正,談不上帥氣,但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哪怕衣衫破敗,渾身血污,他彷彿也是貴公子。

古怪的是,他的左耳下掛着一枚耳環,耳環的形態是外層是顆太陽,內層是一輪彎月,彎月懸挂在太陽中間,很是精緻。

“我被那道人帶到一個山坡上修行,後來他成了我的師父。”鍾二牛道。

陳實來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與他面對面,道:“你們山坡上多少人?修行的是什麼功法?我是當今狀元,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不妨說出來,我指點你。”

鍾二牛移開目光,眉目低垂,道:“謝謝,但我不用你指點。我在我們那個山坡上是同輩第一,即便為我師父遇到不懂的地方,也需要請教我。”

陳實道:“你只是在你們那個小山坡上的同輩第一,出了小山坡肯定就不行了。把你修行的功法說出來,我定可指點你。得了我的好處的人,太多了,說不得你也得了我的好處。”

鍾二牛低笑起來,突然劇烈咳嗽,過了片刻,才喘勻氣息,道:“師門功法,不得外泄。還請閣下見諒。”

朱秀才的聲音傳來:“小十,你的問題,他一個都沒有回答。他絕對有問題。”

“這麼說來,其實你不想得到我的好處?”陳實目光直視鍾二牛,像是要洞察他的內心。

鍾二牛抬頭,二人目光交鋒。

陳實的問題他還是沒有回答。

突然,丈天鐵尺咻的一聲飛至,如同一道劍氣,發出尖銳的嘯聲,瞬息間來到鍾二牛面前,眼看便要將他眉心洞穿,陳實突兀抬手,將鐵尺抓住。

陳實眼睛眨也未眨一下,一直死死的盯着鍾二牛,似乎要看他是否會露出破綻。

但凡鍾二牛有一絲異狀適才陳實便不會抓住丈天鐵尺,而是任由鐵尺將他腦袋洞穿!

然而鍾二牛沒有半點異狀。

但是沒有異狀,就是最大的異狀。

陳實露出笑容,輕輕晃了晃,丈天鐵尺頓時化作五尺長短,塞入鍾二牛手中,笑道:“你少小離家,一走多年,這次被打成重傷逃到這裡來,一定沒有回過老家吧。清河鎮這些年改變很大,你未必認得回家的路。我扶着你,送你回家。”

鍾二牛面色不改,在他的扶持下勉強起身,道:“你真是個好人。”

陳實目露凶光,卻面帶笑容,攙扶着他,突然轉臉向安秀嬸道:“二牛老家在哪裡?”

安秀嬸原本話很多,但不知為何,這二人一開口她便像是被一股莫大的威嚴鎮住,一個字也不敢說,聞言連忙道:“你們隨我來。”

她說出這話,只覺嗓子沙啞,胸口像是被堵住一般。

她慌忙在前面帶路。

司徒溫也看出不對勁,正要開口說話,嗓子眼裡乾涸得如同沙漠一般,說不出半點聲音。

陳實和鍾二牛的對話,明明只是尋常的對話,但壓迫感太強了,讓他緊張得心臟突突亂跳,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司徒門主不用跟過來了。”陳實聲音從前方傳來。

司徒溫停下腳步,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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