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嗤笑,"長安縣衙的差役早盯着崔家別院了,跑不了。"
轉過屏風時,李茂壓低聲音:"那本《離騷》......"
話沒說完就被太子打斷。
"路漫漫其修遠兮——"
李承乾癱在軟榻上哼笑,"要不是這本楚辭,房相哪會急着滅口?"
他盯着帳頂金線繡的蟠龍,龍眼睛用的西域黑曜石,在燭火里泛着血光。
“不過殿下......”李茂眼中閃過一絲嚴肅之色。
“如果當初所有證據都沒有被銷毀,事情也不至於如此艱難。”
李承乾抬起頭望向門外,聲音低沉道,“這次我要看看他是如何自圓其說的。”
“只是,殿下,他是宰相房玄齡啊。”
李茂表情顯得憂心忡忡,憑他們兩的力量對抗這位權傾朝野的大人物恐怕不易成功。
“還有父皇呢,不是嗎?”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實際上,比起我來,父親更加忌憚他的存在。”
......
長興坊,崇義坊南側。
第三戶人家的府門大開,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白色的喪幡斜掛於門楣,隨風輕輕搖曳,白綢環繞在橫樑之上,黃紙鋪設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