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潤點了點頭,並沒有急着走。
等把陶陶收拾好了,她才帶着人回春山院。
“長寬呢?”
月牙兒:“在耳房。他膽子小,一有個動靜人就怕的不行,說話都結巴。”
“奴婢怕他嚇出個好歹,讓人帶着他去耳房待着。”
謝潤:“長寬有說什麼事嗎?”
月牙兒點頭:“說是大公子的事情。”
“等了幾日,可算是等到人了。”
大公子自那日醒了後,一直都是傻乎乎的,完全無法自理。
在他身邊伺候的人,再忠心,也該為自己的前程考慮。
如今看來,長寬是考慮的差不多了。
謝潤一進耳房,長寬就下意識往後退,低着頭,似乎想找個洞鑽進去。
謝潤也就沒動,站在門口:“這裡如今沒有外人,你有什麼話便直接說了。”
隔着一段距離,沒那麼強的壓迫感,長寬才勉強輕鬆些許。
長寬低着頭:“奴才見過謝側妃。”
“不用多禮。”謝潤靜靜看着他,“你此番前來,是有關大公子的消息要報?”
長寬怯弱的點了點頭,“淡桃姐姐和小紓姐姐幾番詢問,奴才實在是怕極了,日日難眠......”
“說。”
長寬閉上眼,一副豁出去的架勢,“大公子......是故意找孫側妃站在假山下說話的!”
他說完,並沒有聽到想象中的暴怒聲。
睜眼悄悄看了眼謝側妃,發現她滿臉淡然,似乎半點不驚訝。
謝潤:“我也有所猜測,只不敢肯定。”
“你這般說,可有什麼證據?”
“奴才沒有證據。”長寬聲音小的可憐,“因奴才是寧侍妾在時選拔的人,又十分聽主子的話,大公子待奴才格外寬厚些,許多事情也沒瞞過奴才。”
“大公子愛玩蹴鞠,可王爺和木奶娘都管得嚴,不讓他碰。”
“他每隔幾日會趁着練字的空隙偷溜出去,只帶着奴才在身邊。”
“有一日,大公子帶着奴才在飛鶴亭附近玩蹴鞠,忽然就看到了木奶娘......”長寬瑟瑟發抖道:“發現木奶娘躲躲藏藏,跑到飛鶴亭旁的假山邊待了好一會。”
“等奶娘走了,大公子和奴才才敢過去看,就發現了被割出裂縫的假山。”
謝潤:“所以大公子早就知道假山的位置有裂縫。”
“那日我撞見他被木奶娘訓斥,那時大公子是故意去跑到那地方去觀察裂縫?”
長寬點了點頭:“奶娘約莫是心虛,怕被大公子發現端倪,才失了分寸,出口訓斥了大公子幾聲,誰知道謝側妃正好在附近。”
長寬:“江庶妃從假山摔落那日,奴才跟在大公子身後,恰好遇到了迎面而來的孫側妃。”
那時正是謝潤讓人遞了消息,把孫側妃給喊回來的。
“大公子不喜歡後院任何妃妾子嗣,向來獨來獨往,那日忽然一改常態......奴才隱約猜到了大公子想做什麼,扯了他的衣角,不過被大公子給瞪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