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聽到皇後沒了的消息,謝潤確實恍惚了一下。
可也就那一下,她就霎時恢復了冷靜。
心底懸浮已久的那顆心終於落了地,化作無數惋惜哀嘆。
“你們放心,本宮心疼皇後娘娘,可也不會因此忽視腹中孩兒。”
謝潤其實想說些好話哄哄這些丫頭,可只覺得渾身沒什麼力氣。
她沉默了許久,才道:“皇上說舉國起哀......讓昭和宮的人換上喪服,掛上白幡吧。”
“是。”
幾個丫頭應下,當即安排人去做。
皇後病了許久,自傳出她時日無多開始,宮裡就已經在準備她死後要用的白紙素服。
如今消息一下來,昭和宮掛着燈籠全換上白色,人人穿上了素服、四處掛着白幡。
折騰了會,謝潤更了衣,卸了釵環,換了縞服,牽着陶陶的手上了轎子,朝着鳳儀宮出發。
即便謝潤身懷有孕,但國母過世,她還是得去祭奠行禮。
昭和宮的消息來的早,其他宮裡有些人才得了消息,急匆匆換上縞服。
謝潤到鳳儀宮時,鳳儀宮的靈堂已經升起,有兩人早到了。
一個是文妃,皇後的親妹妹。
此刻正跪在靈堂一側的火盆後,一身孝服,眼眶盡紅,身側站着年幼懵懂的二公主。
另一個是慧昭容,她抱着三公主跪在原地,滿面恍惚失魂。
當初在王府,她就是得了皇後庇護,才能誕下三公主。
因此事向皇後投了誠,一直感念皇後恩情。
見謝潤一來,身邊的宮人都提醒了兩句。
兩人如大夢初醒,都由人扶着起身給謝潤行禮。
謝潤牽着陶陶的手走近,“這種時候了,就無須多禮了。”
“皇後娘娘薨逝,本宮也悲痛萬分......”說著,謝潤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以前參加萬琳琅的喪儀時,謝潤哭不出來,帕子是沾了生薑粉的。
如今卻什麼都沒沾,眼淚卻好似不自覺的落下。
手持着香叩拜時,謝潤看着靈堂上皇後的牌位,只覺得恍惚。
她和皇後要說多深的交情,好像也沒有。
兩人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只是因為利益一致,才會一直友好。
可要說沒交情,謝潤看着皇後的牌位,卻十分心酸,完全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意。
陶陶好奇的抬頭看向自己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