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來找我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們......”
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說過了,投資可以,但別妄想對我的項目指手畫腳,我這人脾氣就這樣,受不了趁早撤資,我不在乎。”
儒雅男人沉沉望了一眼桌子對面那個眼窩深陷,蒼白似鬼的男人,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拿起西服推門而去。
他早該明白的,萬松這種人,不愛財不愛色,沒有弱點,只有一腔自以為是的清高和驕傲,不可能妥協。
“散會。”
萬松將手插進兜里,仰頭躺在椅背上,望着牆上的一張海報出了神,不知在想什麼。
而長桌對面的幾個員工們聽到這聲音,終於如臨大赦,趕緊貓着腰一個個退出去,齜牙咧嘴地鬆了口氣。
牆上的海報中,身穿白裙的短髮少女抬頭望天,一隻鮮血淋漓的飛鳥撲騰着翅膀從籠中飛出,奔赴天際。
而在少女的腳邊,一隻同樣鮮血淋漓的鳥,卻安靜地躺在腳邊,似乎已經死了很久。
現實與虛妄交相輝映,已分不清那鳥兒究竟已經死在牢籠般的陋室,還是已經重獲自由翱翔天際,或許只是少女的妄想吧......
那時的羅青魚五官稍顯青澀,但目光卻幽深而深邃,那狹長又微微上挑的鳳眼,似乎飽含了一個又一個長而沉默的故事,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去尋覓。
當年萬松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時,就記住了她的眼睛。
外界總說他是羅青魚的伯樂,其實不然,羅青魚才是他的繆斯,他筆下的故事,他手中的鏡頭,正是因為這雙眼睛,才有了更多無限的可能。
《歸途》的確是為羅青魚量身打造的故事,萬松親自執筆寫的劇本,每一字每一句都帶着羅青魚的影子,若是她不能來,這個故事也就毫無意義。
萬松將目光從牆上的海報轉而移到安靜的手機上,他目光沉沉,看着屏幕上羅青魚時隔三年所發布的第一條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