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快到家了才掛的。唯因替她找好理由,握着手機往門口去。
幾息時間,川錄閑已經換好鞋站起身,她出門時換掉了那套墨綠色的家居服,現在身上是一件純白毛呢襯衫和修身黑西褲,頭髮還是披着,雙頰上依稀有淺淡的紅暈。
聽見身前有動靜,她抬眼,看着唯因。
視線里肉眼可見的迷濛,眼白被酒精染上淡粉,墨色的瞳仁里似有暗流在涌動。
唯因在她的目光里走近,聞見這人身上的酒氣,眉頭立馬皺起來,肅聲斥她:“你跑去喝酒啦!你不舒服怎麼還喝酒啊!”
不省心!
罵完這一句,刺兒即刻便軟下來,她伸手想要摻住眼前人的胳膊,卻被猛地一拽,整個人溺進酒氣里。
是熟悉的懷抱。
唯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任由自己被緊擁。
川錄閑將腦袋埋到懷中人頸側,安靜地呼吸。
似乎這種場景都該有些訴衷情的情節,或許是酒後吐真言,再不濟也該有場予取予求的親吻,至少至少也該有一聲低沉喑啞的喚。
但川錄閑一個也沒有實現,她只是很用力地抱住唯因,不到一分鐘,就放開了。
她好像並沒有醉,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抖,卻也並未用這樣一幅好嗓子說些什麼其他的情話,只一句單薄的“晚安。”
音調落了,她往卧室里去,恍若剛才的擁抱是子夜的幻影。
唯因望着她,身前的溫度還未消散,在心跳的縫隙里,珍而重之地回一句“晚安。”
第91章 讓她出軌?
川錄閑跑去喝酒的第二天,身體更難受了。
剛回寧北的前兩天至少還能跑能走的,那一晚過後,一天里得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躺床上,起是能起來,就是站不直坐不正,隨時得找東西靠着。
這下是真病弱了,離了人活不了的那種。
唯因說她不作不死,當下說完話就呸呸呸了好幾聲,雙手合十向老天奶說她瞎說的,可得保佑川錄閑怎麼作都不死。
川錄閑靠在床頭,勾起嘴角笑了笑。
為了照顧這個病號,唯因買了專門放床上的小桌,最開始兩天到了飯點就端進來幾盤她自己鼓搗的菜,雖說不太好看,但至少能吃。
有幾道菜川錄閑也是說過好吃的。就當她是真心的吧。
兩天過後專門做飯的阿姨終於來了,唯因就暫時告別廚房,第一天幫阿姨系好小圍裙的時候竟然還生出一種依依惜別的不舍感來。
神經病。她這麼罵自己。
這天過後就是到了飯點阿姨上門,做好飯,她裝小盤給川錄閑端進房間,把小桌支起來,再把菜放上去,最後再跑一趟廚房添飯拿筷子遞到川錄閑手裡。
跟養廢物似的。
吃飯的時候川錄閑還要看電視,遇上前一個東西看完結束的話,唯因還得承擔幫她找電影綜藝電視劇的重任。
偏偏這人在這方面口味挑剔得很,演員不好看的,不看,布景不好看的,不看,打光不好看的,不看,濾鏡開太過的,更不看了。
前兩次唯因就差破口大罵,剛要開口,看見川錄閑的臉,話就順着喉嚨咽下去了。
長得好看真是有優勢,罵都罵不下去。
吃了一肚子自己的怒火,唯因還是只能任勞任怨地找電視。
幾次下來她有經驗了。只要是有周時西的,不管是電視電影還是綜藝,川錄閑總能耐着性子看下去。
但說實話,周時西這種年輕小花,吃流量的,劇的質量嘛,就主打一個僅粉絲可見的好。唯因偷偷想。
尤其一個現代劇,周時西在裡面的哭戲還被嘲上熱搜了,結果轉頭一看,川錄閑認真得像是在讀一篇論文。
“不是……你、你真看得下去?”唯因疑惑。
“僅粉絲可見的好看。”川錄閑實話實說。
“那你還看得下去。”
“因為我是她粉絲。”
啊這,正常正常,畢竟自家師妹,演成什麼樣都能溺愛。唯因理解,理解。
人周時西也就是來娛樂圈玩兒的,周家有錢,施總有錢,方總有錢,隨便哪一家都能讓她挑挑揀揀好資源,她還聚齊三家庇護在身上,不去霸佔不屬於自己能力階層的好資源,就已經是在做慈善了。
一下找齊所有有周時西的劇集,唯因挨着挨着給川錄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