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種狗是最狗的?”
“你神經病吧你?怎麼有人追着問這個的。”唯因不理解了。
“那是哪種狗?”川錄閑繼續問。
“川錄閑!”唯因笑罵她,伸手去捏她的臉。
川錄閑不躲,反將臉面湊到她指尖前,掛着笑應聲:“在呢在呢。”
都到面前了,哪有現在收手的道理。唯因輕輕揪住她一側的臉頰,作勢用了兩分力,卻是沒等這人臉上出現什麼紅痕就早早收了手。
捨不得。
收了手,唯因接着看手機,眉眼彎彎的。
抬手揉揉自己的臉,川錄閑再擋住她的手機屏幕,問:“不氣啦?”
“本來就沒氣,”唯因把礙事的手扒拉開,“我是那麼小氣的人?”
“不見得呢……”
“你再說一遍?”
“沒、沒有,我什麼也沒說。”川錄閑趕忙否認,看見小吳遠遠走來,便收了臉上神色,復而變作西裝革履沉穩持重的靠譜模樣。
裝吧。唯因軟綿綿睨她一眼。
這邊將視線收回眼底,即刻小吳就拿着川錄閑要的東西進來了,還外加一些別的潤喉的,放在托盤裡,恭敬客氣地放到小茶几上。
“東西我給您放在這兒,那我就先回前台了,您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就隨時叫我。”
川錄閑微微頷首道:“謝謝。你去吧。”
禮貌得體地笑笑,小吳又踏着小高跟噠噠走了。
卻沒想到剛走兩步就看見常遇邁着步子過來。
“那倆啰嗦鬼在樓下了,”她走到會客廳,看見桌上有潤喉糖,先隨手拆一顆含進嘴裡,再順着甜味說,“我們先去會議室吧,等她倆上來就開始。”
“可以。”川錄閑起身,理理衣擺。
用舌尖把糖塊抵到一邊,常遇眼風一掃,問:“大美女不和我們一起?”
聞言,川錄閑轉身,看見唯因乖巧坐着,沒有起身的意思。
抿抿唇角,唯因說:“我就不去了吧。你們不是開會嗎?”
眉梢一挑,川錄閑盯着她。這是來哪出?
“呃這個……我們倒也不會很嚴肅。”常遇撥一下頭髮。有倆人現在還沒到呢,能有多正經。
輕巧略過川錄閑的視線,唯因接着道:“還是算了吧,我就參觀參觀這裡,可以嗎常老闆?”
“啊可以可以。”常遇忙不迭應聲。
那在家的時候怎麼又同意跟她一起來?川錄閑的目光在唯因側臉上繞一圈,靜默着思索了半晌,思索無果,接着點點頭,道:“那好。常遇你找個人陪着她。”
“好嘞,這重要任務就交給小吳吧。小吳——”
被召喚的小吳擺着雙臂過來,唯因用視線在地上畫圈圈。
交代完,正巧常遇口中的兩位“啰嗦鬼”到了,川錄閑簡單點頭當做招呼,臨走的時候再問了唯因一遍,被唯因又一次堅決拒絕之後跟着進了會議室。
腳步聲遠了,唯因把望遠的目光收回。
小吳很熱情,從頭到現在給唯因介紹了“常聽”工作室的發展歷程——雖然時間跨度也沒有很久,唯因聽得滿臉微笑,實則昏昏欲睡。
為了不讓自己非常不禮貌地在她面前睡過去,於是提議到處逛逛看。
“好的好的。”小吳起身。
唯因提着包包微笑跟上。
工作室佔了一整個樓層,面積大而闊,錄音區佔了一大半,其餘的接待和後期區域都在另一半空間里,兩人從會客廳去錄音區,光亮瞬間暗了。
半數棚里都有人工作,儘管隔音再好唯因也聽見有嚎啕的哭聲隱隱傳來。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愛過我?我到底是我還是誰的替身?!玉生煙你看着我的眼睛,說一句愛我好不好?就一句,就一句……”
“你說一句愛我我就將之前發生的全部事情一筆勾銷,你說啊……你之前不是那麼愛我嗎?你之前明明說過愛我的,怎麼、怎麼現在不能說了?就因為她回來了嗎?就因為她嗎?!”
“是不是我殺了她,我殺了她你就是我的了?是不是?!”
這哭聲撕心裂肺,肝腸寸斷,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小吳“嘖嘖嘖”,而後從門上玻璃往裡望,無聲和錄音師配導打了個招呼,再回頭對唯因解釋道:“這應該爆發戲呢。”
“原來這樣。”唯因乖巧點頭。
然後就安靜下來,耳朵里只有演員持續崩潰的哭聲。
實際上錄音區沒什麼好逛的,面積再大都是些大差不差的內容,再者唯因對這一竅不通,面對小吳問她有沒有比較喜歡的cv老師時,她都只能禮貌微笑,而後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