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程幼雪抽了張紙巾擦擦手,轉身看向面前的人。
從外貌上看,梁逸之和以前一樣,陽光帥氣,自帶一股自信張揚的瀟洒蓬勃,但或許因為兩人相戀過吧,程幼雪透過他的外在,還是看出他內心的些微變化。
似乎是變得成熟了些。
“逸之。”
她喚了一聲,梁逸之霎時紅了眼眶。
見他這樣,程幼雪嘆了口氣,說:“在我這裡,結束就是結束,不可能有二次重來的機會。”
梁逸之搓搓眼睛,忙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口口聲聲說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可始終傷害着你。但幼雪,我真知道錯了。就一次!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程幼雪很直接:“不行。”
其實,如果梁逸之在他們分手之初,以現在的姿態來找她,程幼雪說不定真的會動搖。
可命運沒這麼安排。
他那時候沒有挽留,她也沒有回頭,不僅沒有回頭,她還徹底看清楚了她和他之間的這段感情。
所以,即使他們從前有和好的可能,到最後也還會是落得個分手的下場。
梁逸之給不了程幼雪想要的,程幼雪也滿足不了梁逸之的訴求,他們本質上不是同類人,註定走不到一起。
“怎麼走不到一起?”梁逸之激動地問,“上學那時,我們很好的,不是嗎?我們還回到從前,我保證不會再對不起你!”
程幼雪反問:“我們怎麼回到從前?人都是往前走,沒有往後退的。”
“……”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不可能了。”
*
這一頓飯吃的,可以說是相當慘烈。
用餐氣氛自不必說,關鍵是除了韓惜和顧筱琪以外,其餘三人都心事重重。
梁逸之在這天之後,一下又失聯了。
程幼雪不知道他是想通了,還是怎麼?她也沒多餘精力去思考梁逸之那邊,因為自那天起,周述也開始有意地迴避她。
那種迴避說不上冷淡,但給程幼雪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去年。
周述變回了那個禮貌客氣的周同學,他們之間有道無形的牆,被周述給樹了起來。
程幼雪不明白為什麼?
他不是說不介意?她不也說了介意就告訴她嗎?
現在這樣的態度算什麼?
程幼雪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委屈。
就這樣到了周五。
下午最後一節下課,這幾天沒了動靜的梁逸之有了消息。
醫院打電話給程幼雪,說梁逸之因為飲酒過量導致胃穿孔,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治療,他迷迷糊糊的時候一直喊程幼雪的名字,而且他又沒有家人管,醫院就聯繫了她。
程幼雪和工作人員說知道了,她稍後會過去看看,然後掛斷了電話。
“這是幹什麼啊?”顧筱琪問,“賣慘嗎?”
那倒不會。
程幼雪多少了解梁逸之,他不是這種人,酒喝多了,應該是真的很難過。
韓惜問:“你要去?”
“嗯。”程幼雪點頭,“他在海城無親無故,我不能一點兒不管。我去給他請個護工,讓護工照顧他。”
韓惜又問:“要我陪你去嗎?”
程幼雪笑笑:“你和筱琪晚上不是還有選修?別折騰了。”
“那你有事和我們說。”韓惜囑咐,“別都自己扛。”
“放心吧。”
到了醫院,程幼雪向醫生諮詢梁逸之的情況,並給他請了一個金牌護工。
病房裡,梁逸之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但一見了程幼雪,就跟魚兒遇了水一般,有了活力。
“幼雪,你來了。”他露出笑容,“我沒什麼事,待一兩天就能出院了。”
程幼雪本來想買些水果的,但想着梁逸之傷的是胃,有水果也沒辦法吃,就把營養品的錢給了護工,請護工每餐一定注意給梁逸之養胃。
程幼雪過去坐下,說:“以後少喝酒吧,不是好東西。”
“好,不喝了,一點兒都不喝了。”梁逸之說,“我都
聽你的。”
程幼雪又是嘆氣,想說什麼,梁逸之又搶話道:“我這幾天沒打擾你,是因為我想了很多事。你說得對,過去的都過去了,回不去。但我們還有現在和以後,是不是?我從現在起,重新追求你。”
“你這又是何必呢?”程幼雪皺眉,“分開就分開了,我們都乾脆些,不好嗎?”
梁逸之鼻酸,執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