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雪,我就一點兒可能都沒有嗎?”秦悟問,“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試試?”
別人不知道,但就程幼雪而言,她認為真正喜歡一個人,就不可能再看到別人。
秦悟口口聲聲說忘不了她,可這些年他從未在她面前出現過,他又還不停和別的女孩嘗試交往,這叫喜歡她?
這樣的喜歡,程幼雪不理解。
不僅不理解,她還有些反胃,都怪周學壞一個勁兒叫她吃。
程幼雪說:“秦悟哥,我過來和你說話,就是想把話說清楚。你的感情,我是不會接受的。所以也請你不要再和丁老師說——”
“我就這麼比不上那個姓周的?”秦悟打斷,“他到底哪裡好?幼雪,以你的條件,你完全能找一個比他高出好幾個階層的。他有什麼?小工程師而已,說破天,一年能掙多少錢?”
程幼雪想問那你一年是能掙一個億還是怎麼?
她來了脾氣,正要懟回去,秦悟眼色閃了下,又說:“你以前是和梁家小兒子交往的吧?要是和他比,我還算服氣。我聽說姓周的和你們是高中同學,他難道不會自慚形穢嗎?他怎麼和梁逸之……”
“秦悟,你夠了。”
“羞不羞愧都和你無關。”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程幼雪扭過頭,周述過來摟住了她的肩。
周述依舊是睥睨着秦悟。
當年,秦悟就覺得自己在氣勢上矮周述一截兒,更重要的,周述在護着程幼雪時,眼裡暗藏着狠厲決絕,那是敢豁出命的堅定不移,這讓秦悟感到畏懼。
現在,秦悟又一次對上周述目光,心裡也又是咯噔一下。
“秦先生,以前的話,我不想重複。”周述聲音淡漠,眼神冰涼,“別有下回。”
秦悟咬着牙,想反駁,但只看了周述一眼,就又啞巴了。
相比過去年少外放,如今的周述已經不會再露出任何鋒芒,但這種叫人看不透的深沉,更攝人。
程幼雪沒見過周述這個樣子,挺新鮮。
她剛才還拉着臉,這下又眨着水靈靈的杏眼,沖周述挑了挑眉。
周述叫她看的,就像是被小貓尾巴搔了下心,痒痒酥酥,眼裡的冰涼瞬間消融,扣着女孩肩膀的手壓了壓。
——別鬧。
——就鬧,就鬧。
程幼雪拿手肘磨周述側腰。
周述頓時呼吸一重,另一隻手握成拳,摟着人離開。
秦悟見他倆就這麼走了,不死心,小聲在後面說了句:“牛什麼牛?比不上樑逸之一個手指頭。”
秦悟剛才就是透過反光看到周述過來,才故意提梁逸之刺激周述,這會兒故技重施,他不信作為男人,周述能不難受。
周述並不理會秦悟,但程幼雪忍不了。
“比不比得上,和你有什麼關係?”她目光也冰冷下來,“世上優秀出色的人千千萬萬,我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秦悟,你再敢挑釁我男朋友一次,丁老師面子都沒用。”
脫離了秦悟的視線,程幼雪又秒收剛才的女王臉,笑着問周述自己霸不霸氣?
周述眼眸低垂,彷彿又用睫毛蓋住了眼底心事。
程幼雪很久沒見周述這樣了,心頭一緊,忙說:“不開心了?我再罵一遍秦悟去!”
她這就要折回去,周述回過神,一把將人按進懷裡。
笑了笑,周述說:“小霸王還沒霸氣夠?”
程幼雪噘噘嘴:“我這不是怕你不高興嘛。你不用管秦悟,這種人就愛凹深情人設,騙不了別人,先給自己洗腦了。”
周述又是笑:“我沒不高興。我們進去吧。”
回到宴會廳,丁老師和她愛人為了感謝來賓們,正在轉桌。
轉到程幼雪他們這桌時,其他幾個小輩都在敬酒祝壽。
作為丁老師愛徒,程幼雪也該意思一下,可周述不想她喝,就替喝了,一口氣幹了三杯。
丁老師愛人見狀,還以為周述是海量,當著他和程幼雪的面,說程幼雪多麼多麼好,漂亮又能幹,叫周述可得好好對待。
如此,周述又陪了三杯酒。
程幼雪早有耳聞,丁老師的愛人是個豪放性子,和丁老師的優雅派,天差地別,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品酒。
眼看對方還要讓周述來幾杯,程幼雪趕緊打圓場說周述明天還得回局裡加班,再喝怕耽誤工作,這才讓周述逃過一劫。
敬完酒,兩人坐下,程幼雪打量周述,問:“沒事吧?你酒量是多少?”
周述的酒量別說程幼雪不知道,就是周述本人,也是不清楚的。
周述從來煙酒不沾,以前最多和趙星岩張昇他們喝過一些啤酒,白酒還是第一次。
“不舒服就告訴我啊。”程幼雪摸摸周述臉上的溫度,“別自己忍着。”
周述望着她,笑得溫和:“放心。”
宴會結束後,程幼雪和丁老師一家道別。
秦悟也在其中,他看程幼雪的眼神像是還心有不甘,但也只是眼神,周述站在程幼雪身邊,他不敢不停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