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消息,柯愫澄的反應並不強烈,挺無所謂的。
第二天,柯愫澄睡到半下午才醒,剛醒就收到了溫玉舟發來的消息,就倆字:完了。
柯愫澄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溫隨的電話打了進來。
響了兩聲後,柯愫澄才接起,就聽到溫隨的語氣是一貫的冷淡疏離:“回趟家,你外婆來了。”
柯愫澄的心咯噔一下,無形的壓力從太陽穴開始蔓延,刺痛從頭頂直衝而下。
一小時後,機車開進院門。
柯愫澄跨下車,透過落地窗,看到此時客廳里,沙發正中央坐着一位年邁的老人,而她的旁邊,站着溫玉舟,以及溫隨。
柯愫澄被管家領進門,剛踏入客廳,就聽到老人沉聲問:“這紅繩有用嗎?”
溫玉舟餘光瞟到柯愫澄已經過來,他答:“有用的。”
老人冷哼一聲:“有個屁的用,你身體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沒數?”
聽到這話,溫隨剛開口喊了聲媽,就被她堵了回去,她睨了一眼:“這個時候就閉嘴吧,一邊待着去。”
柯愫澄已經走到跟前,她微垂着眼,叫了聲:“外婆。”
老人並沒有搭理她,只瞥了一眼,視線再度回到溫隨身上:“我早說過的,送出去得了,你非得留着,留着也就算了,你卻不把你兒子的身體當回事。”
柯愫澄聽得懂外婆這話里隱晦的意思,這句送出去得了,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聽過。
興許是覺得外婆說話太過分,溫玉舟沒忍住反駁了一句:“是您太封建迷信,身體不好就是單純的身體不好,有些病它就是治不好,治不好還能賴身邊的人?這簡直太可笑了點。”
他話音剛落,外婆手裡的拐杖就打在了柯愫澄的腿側。
重重一下。
柯愫澄沒吭聲,溫隨下意識去扶,見她沒動一下,像是早就料想到了一樣,她收回了手。
就聽到溫玉舟吼了聲:“我就艹了,您能不能早點死啊,我受夠您了!你要打打我唄,沖我姐撒什麼氣啊!”
溫隨立馬攔住溫玉舟,指責道:“你這說的什麼話?跟外婆道歉!”
溫玉舟早看這個老太婆不順眼了,她是古埃及來的人嗎?克不克的,信則有不信則無,別拿這個說事啊,真的害死人啊。
他是不可能道歉的,扭過頭不說話。
外婆的臉色已經足夠難看,她好好瞧了瞧面前的女人:“這就是你非得生下來的孩子,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孩子。”
溫玉舟今天非得把架吵明白,髒話剛飆出口,一直沉默着的柯愫澄開口說話了。
她就一句:“您是我見過的,最愚昧無知的人。”話音落,她直接轉身走人。
就聽到客廳里,老人氣到咳嗽,將拐杖重重丟到地上,指着溫隨:“我早跟你說了,把她送人,你不聽,你的這兩個孩子啊,一個要我趕緊死,一個罵我愚昧無知。”
後面的話柯愫澄就聽不清了,只知道外婆可笑似的笑了好幾聲,再就是溫玉舟摔門的聲響。
她幾乎沒有放慢步子,出了大門,戴上頭盔,騎上車離開了這個壓抑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柯愫澄的頭又有些止不住的隱隱作痛,看到靳宥司發了條消息過來,內容是:吃晚飯了嗎?
柯愫澄的視線前莫名其妙變得模糊,她強忍着,開了一段路後將車停在路邊。
隨後解鎖手機,給靳宥司撥去了電話。
嘟嘟聲響了將近半分鐘,在柯愫澄準備放棄時,電話撥通了。
靳宥司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怎麼了?是不是沒吃飯?我給你叫了廚師上門,如果晚上要和朋友出門跨年,多穿點衣服,今天滬城降溫了。”
柯愫澄沒吭聲,腦海里思緒
混亂。
靳宥司並沒有催促,安靜的等着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有一分多鐘,他們就這樣沉默着掛着電話。
柯愫澄依稀聽到電話那頭,遠處的位置有人在說話,是很多人的對話聲,內容聽不清楚,感覺好像有人喊了靳宥司的名字,靳宥司沒應,那人就又喊了一聲,好像是說還吃不吃了?有什麼事情不能等下再談?
好像是這樣的,柯愫澄也說不準。
只是在聽到這兩句話後,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有些過於冒昧了。
她啞着嗓音開口:“你是不是很忙?”
“不忙。”靳宥司否認得很迅速,像是走去了別的地方,新位置很安靜,風聲有些大。
柯愫澄不太相信,她明明聽到有人喊他,那人好像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