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陽照耀着山間的草坪。
這裡無風而又靜謐。
柳小龍小心地替喜鳳撿出髮絲間枯草,又用力幫她拉平壓皺了的衣服。
兩人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旋即拉着手向著山外走去。
回到醉春樓,
柳小龍剛在椅子上坐下,就見野雞從外面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看那走路的姿態,
分明心裡有什麼重要事情。
“野雞,走這麼急有什麼事情嗎?”
“大哥,你總算回來啦,兄弟們找你找得好辛苦!”
“發生了什麼事?”
柳小龍喝了口喜鳳端上來的茶水,說道。
“大哥,我們抓到了高青縣的幾個俘虜,現正關在大牢里。”
“幾個俘虜而已,還有其他事情嗎?”
柳小龍漫不經心地用手一指旁邊的座位,
“坐下說。”
“野雞兄弟喝茶。”
喜鳳也適時地送來一杯茶水。
野雞起身謝過,端起茶碗剛想喝,想了一想又放在了桌案上。
說道。
“大哥,有幾個俘虜的身份比較特殊。”
“身份特殊?”
野雞看到柳小龍詫異的表情,默默地點了點頭。
“大哥,他們中間有位是高青縣的縣太爺,其他還有高青縣的大捕頭,以及衙役什麼的。”
柳小龍聞聽,端起茶杯久久不語。
野雞見狀繼續說道。
“大哥,就在你外出後的第三天,那天晚上,阿里蘇帶人正在縣衙府庫門前值班。
突然遭到一支二百多人隊伍的突襲。
經過拚死搏殺,全殲了對方。”
“我們傷亡情況怎樣?”
柳小龍打斷野雞的講話,着急知道自己一方的情況。
縣衙府庫那是什麼地方,他心中再清楚不過,裡面有自己的銀子,還有剛剛拉回來的食鹽和韓字營的兵器。
高青縣的縣太爺帶領一支二百人的隊伍偏偏攻擊那裡,而且還是晚上。
這分明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顯然對方事先踩了盤子。
聽到柳小龍詢問傷亡情況,野雞的神色一黯,表情顯得有些悲傷。
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們戰死八人,傷二十六人。”
“對方死了多少?”
柳小龍的胸膛急劇起伏,語氣冷然。
野雞見狀緩緩地說道,
“五十四人,其餘一百四十六人全部被拿下。”
“拿下的人呢?”
柳小龍放下手裡的茶碗,急切地看着野雞。
“都被關在大牢裡面了,就等你回來處置。”
柳小龍的胸膛起伏得越來越劇烈,他實在沒有想到,在青雲縣城,自己的地盤。
高青縣的縣太爺竟敢帶人在晚上打自己府庫的主意,而且還公然殺人越貨。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集合隊伍,叫上阿里蘇、阿里政和阿里高,以及他們帶來的所有兄弟,去大牢提人。
今天我要大開殺戒。”
“大哥,俘虜裡面有高青縣的縣太爺呀!”
野雞輕聲提醒說。
“我知道了,野雞你要記住,我們抓到的都是搶劫府庫,殺人越貨的盜匪,人人得而殺之。”
“大哥,我明白啦。”
野雞答應一聲,茶水也沒顧得上喝,匆匆忙忙又走了出去。
柳小龍坐在那裡靜靜的思索片刻,起身離座,向著外面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
青雲縣大牢門前。
被野雞帶人圍得水泄不通。
有專人正將大牢里關押的俘虜一個一個地提溜出來。
阿里蘇手臂上纏着繃帶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
他的身後站着的阿里政、阿里高同樣是面無表情,
只是當人看向他們的眼睛時,
就會發現,
眼睛里冒出不可遏制的怒火。
柳小龍安排阿里蘇兄弟帶着他們的胡人軍隊,在縣城內值夜班,本以為是件極其安全的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