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郭成和徐子儀手扶女兒牆,看向遠方,小聲嘀咕着。
“子儀兄你聽說了嗎?陸達已經被野雞給殺了。”
徐子儀聞聽心頭一驚,反問說:
“真的假的?”
“真的,我見過他的四個手下了,陸達被野雞斬殺的這件事是千真萬確,就連陸達的頭顱現在還懸挂在東昌府的城頭。”
看到郭成不像是在開玩笑,徐子儀的心頭突然一震,湧上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郭兄,
柳小龍奪了我們的地盤不說,還要要對我們兄弟三個斬盡殺絕。”
郭成回頭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才回應說:“噓,小點聲,非常有這種可能。”
“他奶奶的,柳小龍這廝欺人太甚,我們都已經答應投降了,他還對我們趕盡殺絕。”
“不行的話,我們瞅准機會……”
郭成說到最後,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而徐子儀卻在不停地點頭同意。
……
薊北口關外,
德洛夫看着前方不遠處的關城,大吼一聲。
“傳我號令,全體停止前進。”
“是,大可汗。”
傳令兵答應一聲,撥轉馬頭向著隊伍的後方跑去,邊跑邊高聲大喊,
“大可汗有令,全體停止前進!”
……
時間不長,八萬多騎兵長隊漸漸停了下來。
“大可汗,前方就是薊北口,越過這座關城,地勢將是一馬平川,非常適合我們騎兵方陣展開。
此時此地,大可汗為什麼要讓隊伍停下來呢?”
軍師邱古看向德洛夫,疑惑的詢問。
“實不相瞞,薊北口這座關城根本無人把守,過與不過,意義不大,我在這裡是在等待探子的消息。
薊州城內有我們的細作,到時候,只需裡應外合,便可輕鬆拿下薊州城。
至於滄州郡,也將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軍師邱古看着信心滿懷的德洛夫,心中不禁發出一聲冷笑,兵貴神速,在於出其不意。你他娘的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安營紮寨,這是唯恐對手不知道自己到來。
這仗還打個屁?
但是嘴上卻熱情地附和說:
“大可汗運籌帷幄、料事如神,此戰必定能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是人都希望聽恭維之詞,德洛夫也不例外,微笑着看向邱古,滿意地點了點頭,說,
“借軍師吉言,此戰我們必勝。走,我們到營帳中歇息一二。”
軍師邱古本是大順朝出使屠谷渾部落的使節,在羅斯部落打敗冒頓單于之後,便抓捕了他,並破格提拔他作為羅斯部落的軍師。
然而,
儘管邱古對大順皇朝心中多有不瞞,但是,整個人卻依然是心向南朝,對於羅斯部落里的事情是出工不出力。
就在德洛夫在薊北口外等候消息之時,柳小龍的人馬全部到達薊州城。
就連南宮燕的八十輛馬車也在吱呀聲中,來到城中。
一時間,十三萬人馬擁擠在小小的薊州城中,城內一房難求。
由於野雞他們規定,所有的人只許進,不許出。
那些販夫走卒、小商小販全部被花魯和哲犴強行驅趕到薊州城的東南角,成立了一個類似後世的集中營。
被關押在裡面的人雖然心有不甘,但一個個渾身上下都透露出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的無奈。
說少了不搭理你,說得多了,直接一拉腰間的朴刀,亮出兵刃,有隨時暴起傷人的兆頭。
可嘆那些被德洛夫派進來的細作,到了這個集中營,也是徒喚無奈,再也無法向外界傳遞半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