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的話一句比一句刺人,那皙白臉上全是冷漠譏諷。
“你憑什麼覺得你讓我搬去慶瀾院,一句會給我臉面,就能抵消你對我做過的事情,還是你覺得你是什麼絕世之人,跟你春風一度能抵過萬千。”
“謝淮知,你是覺得我太低賤,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
“你!!”
謝淮知死死看着沈霜月,以前的順從、柔和似水的女子好像消失不見,眼前的人身上像是長出了尖刺,言語咄咄逼人讓人難以招架,卻恍惚間像極了當年還未出嫁的沈家次女。
沈婉儀是沈家年歲最大的姑娘,而沈霜月則是最小的,她小時候愛哭,可長到十二、三歲時性子便張揚熱烈起來,表面溫溫柔柔,實則最不饒人。
當年她因為容貌太盛招了不少閑言,可每每聽到有人碎嘴她都從不忍讓,沈家是世家大族,沈敬顯又是長房嫡出,他的女兒不必懼怕任何人,沈霜月也活得驕陽似火。
直到四年前她犯下大錯嫁進慶安伯府,才像是一夜間長大,褪去了所有的恣意張揚,變得安靜溫順。
可如今那份溫順卻像是沒了,言語尖銳的讓謝淮知招架不住。
沈霜月罵完之後,心頭怒氣順了一些,她沉着眼拿着帕子擦了擦沾上茶水的手:
“行不得反求諸己,躬自厚薄責於人,我不曾苛責伯爺,伯爺反倒來苛責於我是何道理?”
謝淮知被沈霜月的話說得有些難以承受,而她明明言語冷漠卻比疾言厲色更加刺人,除了被撕破他隱藏自己錯處的卑劣私心後的惱羞成怒,更多的是沈霜月譏諷他時的那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