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濤卻是忘了他昨天的話,根本沒給我帶啤酒。
當然我也沒有說什麼,卻是越發明白這人不靠譜,屬於那種很會口花花,說完就忘的類型。
老樣子,我繼續在外巡邏,他們彼此進入地下室鑒玉。
也有幾個輸完錢,欠了一堆債的保安在崗亭裡腿翹二腿的休息。
看他們病怏怏的模樣,好像命不久矣一般。
我知道這是失去人生追求,沉迷於鑒玉之人的常態形象。
很多鑒徒一旦沒錢去鑒,便會這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做什麼事情都無精打采。
若是現在他們有錢,能去鑒上一把,估計一個個都會精神百倍。
“明哥,抽煙。”
“巡邏去,彆打擾我。”
我試圖跟他們搞好關係,一個保安接了煙,然後一臉不屑的擺擺手,示意我趕緊滾蛋。
那副模樣就好像我是蒼蠅,隨手趕走。
昨天彼此還好,但今天才如此的。
我知道八成是因為我勞工的身份被他們得知,被他們看不起。
這讓我心裡很不舒服,人格受到了貶低。
不過我也沒說什麼,直接離去。
巡邏了一陣,黃毛吳濤急急跑了出來。
“陳飛,幫哥們去買個打火機。”
他一臉急切的看著我。
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原因,心裡不屑,臉上卻是點了點頭,接過他給我一元錢。
他幾步轉身衝入地下車庫,我則是等了一會才跟著進去。
我當然不需要買打火機,實際上昨天確定計劃後,我晚上就在鑒檔那邊的小賣部買了十幾個打火機,現在全在我口袋裡。
進入地下車庫,“滿”“白”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陳飛,買到了嗎?”
剛靠近,吳濤就看到我,急切的抓著我的胳膊問道。
他手上用的力氣很大,抓的我胳膊都是一陣生疼。
我趕緊看向包哥身前的原石,那塊原石大人拇指大小,皮薄鬆散,石紋不顯,顯然是一塊清水料。
清水料一般較難出貨,不過我距離太遠,加上這原石又不讓人碰,我無法近距離的審視,故而不敢下結論。
“陳飛,說話啊,到底買沒買啊。”
“吳哥,我來問問你買什麼顏色的打火機。”
我聳了聳肩膀,看著他問道。
吳濤張了張嘴,顯然沒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話語。
不過接下來他目光一亮,嘴裡喃喃自語:“沒買,就是白。”
他猛地鬆開手,拿著五百塊押在白上麵。
這一刻,我在心裡一陣祈禱,白。
隻有白我才能繼續進行自己的計劃,才能更好的控製住吳濤。
“滿”“滿”“滿”
“白”“白”“白”
在一片叫喊聲中,包哥拿起了切石刀,將原石一刀兩半的切開。
哢嚓聲中,內裡一片昏白,正是石頭的顏色。
“又是白。”
“連續兩把白了,下把一定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