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桌上的原石各色各樣的都有，主要是帕崗礦場、木那礦場、坎通礦場的原石。
這三種原石都是典型的陸地石，皮層或硬或厚，不容易眼力判斷，增加的鑒性。
當然，這也是這種鑒法單純看眼力，不允許接觸和使用工具的原因。否則直接強光貼麵照射，還是很容易判斷的。
“買定離手。”
青年荷官微笑著說道，他的目光掃視眾人。
見沒人下彩，他又拍了下手邊的電鈴。
在正規鑒場，電鈴一響便意味著買定離手，無法再改變下彩和繼續下彩。
接著他開始切石，動作還算嫻熟。
原石不大，一刀一個，哢嚓，哢嚓聲中，一枚枚原石直接被暴力切開，讓這荷官多了幾分飄逸的瀟灑。
“一號原石，空。”
“二號原石，空。”
“三號原石，滿。”
……
“七號原石，滿。”
“八號原石，空。”
隨著荷官將八枚原石一一切開，四周響起一陣喧囂聲。
押對的喜悅興奮，押錯的唉聲歎氣。
但是這種聲音卻讓我覺得並不過癮，相比於檔口的廠工和保安來說，他們的輸贏叫嚷聲才是肆無忌憚的宣泄。
而這裡卻是壓製，即便有人興奮也控製著音量。
接著第二局，我四萬押注在三號原石上。
三號原石是典型的大馬坎半山半水石，石頭黃殼黃霧且皮薄，有一個較大的孔洞，露出內裡的偏藍色霧料。
理論上這塊原石必然有貨，隻是讓我愕然的是，這裡的鑒徒下彩的對象還是帕崗老坑原石、木那老坑原石。
這讓我有些不敢相信，但這時耳邊響起的討論聲讓我明白過來，這裡鑒玉的都是玩個樂嗬，是菜鳥、遊客的場地。
“老坑原石出料幾率更大，聽我的，壓二號，二號是典型的帕崗老坑原石。”
“我覺得五號不錯，是木那老坑原石，雖然出貨概率稍微低一點，但石皮有紋理，肯定出貨。”
這是我左側兩個男女的討論，兩人都是衣冠楚楚，男的帶著鑽石手表、金絲眼鏡，女的畫著淡妝，身上一股清雅的茉莉花香。
顯然他們根本就不是我印象中的鑒徒，更像是玩兩把的遊客。
“買定離手。”
隨著下彩結束，荷官拍了下手邊的電鈴，然後開始切石。
“一號，空。”
“二號，空。”
“三號，滿。”
“四號……”
…………
隨著八塊原石一一切開，我再次贏了一把。
“乾得漂亮。”忽然，身後何大年對我說道。
接著他看到我轉身，臉色微微愕然，目光陡然一瞪。
他應該是以為我要跟他說話。
而我卻是朝著另外一邊的鑒桌走去。
因為我知道在一張鑒桌上玩長了，容易出問題。
畢竟總是贏，誰也不是傻子。
左邊的鑒桌稍微小一些，這裡玩的是切石，鑒徒之間的氣氛比剛才的鑒桌稍微放肆一些。
“三刀，三萬。”
“五刀。兩萬。”
隨著一個個鑒徒下彩的聲音，我打量荷官身前的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