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我拎了兩瓶玉市老窖,又帶了幾包炒菜,是在邊上飯店買的。
心裡煩亂,就想著借酒消愁。
我跟張雙喜邊喝邊聊,同時等待著張淑芳回來,我心裡有太多的話語要問她。
“龍飛,你也不小了,有什麼打算嗎?”
說完自己的事情,張雙喜將話題轉到我身上。
“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唄。”
我夾了一口豬頭肉放入嘴裡,隨意的說道。
心裡卻有些莫名的茫然,原本張淑芳是我的打算,決定跟她過一輩子。
以前那是很堅定的念頭,是理想,為之奮鬥的目標。
但是現在,我茫然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你小子掌眼實力不錯,是個有本事的年輕人。”
“龍飛,我老張大你二十多歲,可得好好說說你。我發現你這人不夠自信。”
“這年頭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任何一行混的好的人,都是人才,都有前途。”
張雙喜抿了一口水,放下酒杯一邊夾菜一邊說道。
“咋們村上我老張家應該是混的最好的了,為什麼?”
“就因為我有一手造假的手藝唄,咋們村造假很多人都會,但是沒我手藝好,自然就沒我能賺錢。”
“這年頭或許什麼都是假的,但是錢是真的。隻要有錢,什麼麻煩其實都不是麻煩。”
他喝的有些高,臉上一片紅潤,眼睛也有些酒紅。
“這話我可不愛聽,錢可不是萬能的。”
我也抿了一口酒,搖了搖頭說道。
“咋不是萬能的?”
張雙喜看著我說道,這下話語有些衝,聲音也有些抬高。
“起碼錢買不來愛情。”我肯定的說道。
這一刻我也有些上頭,看著他大聲說道。
“屁,咋家那小子跟我兒媳談了六年,結果還不是卡在彩禮和房子上。”
“要不是我給老板做事,能賺錢,我家那小子早跟兒媳分了。”
“也就你們這樣的小年輕,才會悶頭悶腦的說什麼愛情。就那你跟老板來說,你覺得是愛情嗎?”
一口喝下杯中酒,張雙喜放下酒杯,看著我不爽的說道。
顯然,彼此觀點相駁,總想著一方壓倒另一方。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張姐什麼人物,如果不是愛情,她能看的上我嗎?”
我也不滿的看著他怒道,不喜他這種唯金錢論的觀點。
當然,我不知道,不是我不喜歡他的觀點。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一旦被彆人駁倒,便意味著以前觀點的作廢。
某種意義上,便是對自己的否決。
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有人會認為自己長久形成的觀點是錯誤的。
“嗬嗬嗬,你若不是能幫老板賺錢,她能看的上你?”
“你以為我堂弟去哪裡呢?你以為為什麼咋們作坊為什麼貼麵料這麼少?”
“你還不知道吧,老板在其他地方也有貼麵料作坊,咋們這裡隻是研究中心。”
張雙喜得意的對我說道,臉色帶著幾分譏諷。
他的話卻有如一道雷電在我腦海裡劈響,讓我整個人呆若木雞。
張淑芳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而這裡——
我的目光掃視四周,以前不解的問題終於明白。
以前我一直覺得張淑芳太小家子氣,分明這裡的貼麵料賺的錢相對於檔口原石收益隻是九牛一毛、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