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
“這枚！”
幾乎是卡著大廳經理最後的數秒，張順選擇了一枚原石。
此刻，他臉色蒼白，溢出的汗水已經將他整張臉打濕。
哪怕再傻的人，也知道他此時的情況不對勁。
“不好，張順掌眼或許這把失手了。”
“張順在國內也算有些名號，是山省那邊知名的掌眼，怎麼連這小子都鑒不過嗎？”
“馬的，這小子太奸詐了。竟然投其所好，以雞血石作為原石進行比鬥。現在我們這些掌眼，有幾個學過雞血石的鑒定！”
有老板滿臉不解，自然也有掌眼憤怒的辯解。
接著他們的目光都齊刷刷，憤怒的看向我。
“看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切石吧。”
而我卻是一臉淡然，將選中的雞血原石遞給一邊的切石人。
切石人自然也是當地玉石協會安排的專業人士，四十多歲，身高馬大，臉麵線條剛毅，一臉絡腮胡子。
這是內省人的典型特征，赤山屬於內省，自然也延續了這種草原壯漢的風格。
哢嚓——
切石人沒有廢話，直接固定住原石，手起刀落。
原石一分為二，如同散落的西瓜，各自倒向一邊。
就這一手，已然讓我微微點頭，壓沙實力不錯，精度和力度也控製的很巧妙。
原石沒有飛濺，內裡玉石沒有散裂，沒個一二十年切石的經驗，可做不到這個程度。
“哈哈哈，我還以為這小子都牛鼻呢！？竟然隻是帶紅！”
“不錯，還是微帶紅，是雞血石中最低劣的品種。”
“血色不夠淡薄均勻，隻有少數點狀。這是雞血石中最差的血花死石！”
看著切出的玉料，眾人紛紛樂了。
都是做玉石生意的，雖然雞血石這些年因為開采枯竭，很是少見。
但是大家對雞血石成品玉石的好壞還是知道一二的。
最好的雞血石叫大紅袍，全部鮮血，有如滿是雞血。其次便是玻璃紅，田黃紅，羊脂紅，朱砂紅，桃紅，豆青紅，魚子紅，最後便是雪花紅。
雪花紅是最差的，因為隻有點滴紅色，仿佛幾片紅色雪花滴落在玉石上。
“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小子那麼自信、傲然，我還以為你多牛鼻呢？還以為你能選出什麼好貨呢？”
“竟然是最差的雪花紅，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看我的！”
張順也是一陣哈哈大笑，笑的肆意，笑的暢快。
他一邊將原石推給切石人，一邊對我做出滿臉譏諷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雪花紅的檔次，相當於翡翠中爛大街的豆種。
在他看來，切出豆種的我，自然是必輸無疑，簡直連老天都在祝他。
哢嚓——
隻是隨著切石人將他選擇的原石切開，他滿臉的驕傲、囂張，直接化作了僵硬的木人。
張順瞪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切開的原石，好半天臉色越發的木人、難看。
“這——這怎麼可能，廢石，怎麼會是廢石！”
“不應該啊，張順怎麼可能會選出一塊廢石！”
“這這這——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眾人也是一臉詫異，一些人更是愕然的站起身來，滿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