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末期,人工智能並非像傳統的假說一般由機械進化而來,更不是由擬造的大腦在控制,它的運作邏輯更類似於將人類給予的所有信息整合、運算,給予答覆,和維爾京的運轉邏輯是同樣的。
人類社會早在兩個世紀以前就產生了智械危機一類的擔憂。信息爆炸後,即使是雅努斯也無法從無限迭代的信息里,去找到引發戰爭的最初途徑,反應過來時,軍事AI系統已經失去控制。
它沒有動機、沒有目的。高度機械化的社會總是掩藏着危機,但正如老師所說,人類史存在很多巧合的部分,但失控的危機降臨前,人總是抱有僥倖。
沒有命運這種東西的。
量產的武器、擬態生命、性價比極低的機甲,它們或許來源於某部科幻小說、某部電影,但只要存在於那條信息流里,它們就有可能突兀地出現在戰場之中。更致命的是,你看不到終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機械是“永生體”。時間一久,叛離到對面的人類也不少。
所以皇女的存在至關重要。可以被克隆的生命體,只需要移植記憶,正如不死不滅的神明。她將傳承此刻的意志,與永生的機械鬥爭到世界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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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大森林、路過龍臨時,姜緒帶着眾人回到了第三街區九號。皇女還沒有來過這裡。
皇女落坐在樹下:“品位還行。”
“灰狼布置的。”
皇女:“……”
西西莉亞與隕石終於和好,分享着甜點。蕾婭和莫爾蒙帶來了泰坦,說是以防萬一,可以讓泰坦帶大家躲進大海里。雷古勒斯好久沒有和弗雷見面,弗雷現在也算得上是個能獨當一面的魔劍士了,她對此很欣慰。格麗娜自然是會跟來,連帶着和瑪嘉一起。
連夏洛蒂也來了。
“作為帝國的新任首相,我需要對維爾京的重要事件做下記錄。再說了,西婭還等着我的信呢。”
雷古勒斯好奇:“你還和她寫信呢?”
“當然。她現在已經旅遊到某個漂亮的小島去了,可悠閑,羨慕死我啦。”
三三兩兩的談話,姜緒和皇女自然不例外。
姜緒問:“你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
“幽靈船的時候,不過,龍臨日的時候才確定的。”皇女回答道,“其實關於你的記憶已經很模糊,匆忙地從地面把你轉移回來,我並沒有見你。”
沒有那麼深的情誼,在過去很長的時間裡,“09”的確就像小時候有些在意的布娃娃。
“你們做了什麼?”
“掩蓋你的記憶,植入‘姜緒’的信息與思維骰——一種可以分析大腦文本命令的機制,讓你成為‘半精靈’。”
姜緒吃了一口阿加剛端出來的蘋果派,沒說話。
皇女繼續道:“武器在被不停生產,就像永無休止的天使之卵,只有whale的大規模打擊才會有用,格蕾。”
“但其實回去也可以。”姜緒說,“皇女,你還記得十二眾嗎?”
“……記得。”
“雖然我還記得那些機械體的樣子,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只是個旁觀者,我無法去界定whale降臨的好或者壞。但是,其實你們和十二眾一樣,很害怕面對敵人。甚至比地面居住的人還要害怕,或許正是因為你們久居地下,敵人像幽靈縈繞在你的思想中,越來越強大。在地面,其實很多人都與全線戰爭找到了共存的方式,即使它變得常態化。whale fall,與其說是人類的走投無路之舉,不如說這只是是約爾曼的最終方案。
阿瓦隆掌握着很多資源,沒有想過回到地面組織反攻,甚至還需要地面來反哺日常。”
“就像星光與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