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樹回過神,趕緊把魚遞了過去。
喬母沒接,故意說:“你的魚,為什麼我們要嘗嘗?”
“你這是什麼話。”喬父嘀咕了一句,上前從秦嘉樹手裡接過魚,又拍了拍秦嘉樹肩膀:“辛苦了。”
秦嘉樹笑笑:“不辛苦。”
喬父看一眼喬西,抬抬下巴:“你倆去一邊坐會兒,我們現在做魚,等會兒咱們喝魚湯。”
“什麼坐會,我不…”喬母話被說完,被喬父推着進了廚房。
關上廚房門,喬父嚴肅道:“你看看這魚,沒幾個小時工夫,能弄來這麼大的魚嗎?”
喬母哼了下:“不就兩條魚嗎。”
喬父:“這是孩子的心意,咱們可以考驗,但不能刻薄。”
喬母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我刻薄什麼了,我怎麼刻薄了?”
“人家好心拿魚來,你刺人家,還不是刻薄?”喬父搬出喬西:“你沒看到,咱們閨女都不高興了嗎?你想讓咱閨女生氣?”
說到喬西,喬母不反駁了。
她扁扁嘴:“這個秦嘉樹,手段也太多了,我是怕咱們閨女被他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給騙了!”
喬父蹙眉:“什麼手段,我看人家是真心實意對咱們好。是你,對人家有偏見。”
喬母用力將魚甩在案板上,刀背啪啪啪拍上去。
“我就有偏見,怎麼著吧你!死老頭子,大清早就訓我,快點給我燒火!不是你說的,要喝魚湯嗎,你不燒火,哪來的魚湯喝!”
喬父看着喬母發泄般的殺魚,無奈笑了笑。
…
畢竟還沒有確定關係,家裡也有其他人,喬西沒有帶秦嘉樹去自己房間,兩人拿了個小板凳,坐在喬西屋子的屋檐下。
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相處,但這樣的環境下,這樣坐着,對兩人來說都是很新鮮的。
兩個人的臉上,都微微發著燙。
空氣中,好像也散發著一絲甜味。
喬西看着秦嘉樹,看到他凌亂的發尾,想到那兩條魚,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去抓的魚?”
“前面去抓的。”秦嘉樹含糊說。
喬西追問:“前面是什麼時候?”
秦嘉樹看向喬西,張了好幾下嘴,笑了:“想着你家發生這些事,我回去也沒睡着,索性起來抓魚去了。”
喬西嘴巴嘟了嘟,小臉垮了幾分:“你是說,你一夜沒睡?”
秦嘉樹一聽情況不對,趕忙說:“睡了,睡了一會兒。”
喬西哼了聲,別過臉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他這麼關心她,她其實心裡是高興的,但又覺得他只知道關心自己,居然不好好睡覺,太傻了。
片刻後,秦嘉樹伸手過來。
喬西故意不理,聲音也冷着:“幹什麼。”
“我年輕身體好,就是幾天沒睡也沒事,你彆氣了。”秦嘉樹說完,硬是將一個東西塞進了喬西手中。
喬西摸着手裡的東西,滑溜溜的,很熟悉的感覺。
一低頭,果然是糖。
秦嘉樹眼神直勾勾的,幾分倔強幾分寵溺:“吃糖吧,吃了糖別生氣了。”
喬西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哼唧了下:“你當我幾歲啊,拿糖哄我。”
秦嘉樹眼神動了動,沒說話。
喬西卻在這一瞬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挪了挪凳子,往秦嘉樹身邊坐了坐,眼睛亮晶晶看着他:“說起來,我比你要大一歲,你知不知道?”
秦嘉樹愣了下,點頭:“知道。”
喬西歪着腦袋:“你不介意?”
“為什麼要介意?”秦嘉樹擰着眉頭反問。
喬西哦了下。
幾分鐘後,她再次開口,帶着些許故意的成分:“村裡人不都男大女小嗎,我比你歲數大,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誰說的?”秦嘉樹依舊擰着眉頭。
喬西:“什麼?”
“誰說的,村裡都是男大女小。”秦嘉樹非常認真地問。
喬西本來是開玩笑,隨便說說,看秦嘉樹這麼較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避開秦嘉樹的眼神:“就我聽說的啊,還讓我給你說個人名出來嗎。真是的。”
秦嘉樹:“我聽說的不是這樣。”
喬西來了興趣:“你聽說的是啥樣?”
秦嘉樹看着喬西,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臉又紅了幾分。
“我聽說的,女大三,抱金磚。”
喬西:“…”
看喬西低下頭去,秦嘉樹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並不擅長說話,但這個時候,好像必須要說些什麼。
她在意年齡,他得讓她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