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滿臉困惑:“閨女,你這話從哪兒說起?”
喬西咬着嘴唇,朝着羊圈的方向看了眼。
喬母也看過去,頓了頓,這才反應過來,但她更困惑了:“閨女,配種咋就不文明了?”
配種這個詞,還是書上說的呢,村裡人說起來更難聽。
喬西抿着唇,沒說話,她發現喬母說得沒問題。
喬母兀自反思片刻,搜腸刮肚,想更文明一點的詞:“思春?還是叫春?母羊想公羊了?”
“媽!你越說越不像話了!”喬西的臉臊紅了。
喬母哈哈大笑。
村裡的葷話多,婆娘們罵起人來,簡直是下半身的玩意亂飛亂組詞,大家都習慣了。
有些時候,確實比較不文明,但有些時候,也是一種樂趣。
喬母笑夠了,看閨女臉紅彤彤,打住:“不說了,以後在家裡不說了,我閨女是念過書的人,不能在家說這些。”
喬西被那個夢弄得心裡虛,嘴上就越發不饒人:“我是覺得,咱們家喬北和盼盼都還小,這些話,還是別聽慣了,不然去外面隨口亂說。”
反正,不會說是她聽不得。
喬母覺得非常有道理:“對,娃娃們最愛學大人了,閨女你提醒得好,媽以後注意。”
喬西嗯了聲。
看着出落得楚楚動人的閨女,喬母伸手,把喬西垂下來的頭髮別到耳後,一百零一次感慨:“我閨女這臉蛋子,真是太嫩了。”
喬西:“媽…”
喬母嘿嘿笑:“你洗着吧,媽做飯去,唉吆喂,東方紅,太陽升,你說我怎麼這麼會生~唉吆喂~”
一邊往廚房走,還一邊唱起來。
喬西聽着走調改詞的歌,也跟着笑了出來。
做過早飯,喬母給喬西裝午飯。
喬西眼睛看着多出來的一大碗鴿子湯,往喬母身邊湊了湊:“媽,這鴿子湯你要送人嗎?”
喬母故意說:“送人?我才捨不得。鴿子湯可是最好的,比雞湯好多了,這麼好的湯,都留給你喝。”
喬西眼珠子轉了轉,大聲喊喬南。
喬南忙不迭進到廚房:“姐,你找我。”
“嗯…”喬西偷偷看了一眼喬母,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把鴿子湯端起來,然後飛快說:“這碗湯,你端給秦嘉樹去。”
喬母頭嗖一下轉過來:“嗯?”
喬西跺跺腳,撒嬌:“媽,人家抓的鴿子,給人家一碗湯,也是合情合理啊,咱們也不能太霸道吧。”
喬母切了一聲:“不給,我就霸道。”
喬西:“媽…”
喬母搖搖頭,下巴朝喬南抬了下:“你先端去吧。”
有喬母允許,喬南忙端上了。
喬西怕一路有塵土,還貼心地往大碗上蓋了個蓋子,喬母看見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喬南走後沒幾分鐘,喬東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說:“媽,我喂完盼盼了,剛剛說讓我端給秦嘉樹的湯,在哪兒?”
聽到這句話,喬西驚訝得嘴巴合不攏,慢吞吞轉向喬母:“媽…”
原來,是她誤會了。
喬母一開始就打算好了,那碗盛出來的湯是給秦嘉樹的。
喬母裝好了午飯,兩個飯盒,塞到喬西懷裡,沒好氣:“你以為你媽會白吃白喝別人的?你也太小看你媽了,人情怎麼來往,你媽心裡都有數呢。”
“是,我錯了,媽你原諒我吧。”喬西乖乖點頭,像小兔子搗葯。
喬母一看閨女這可愛樣就沒脾氣:“好了好了,趕緊收拾,準備去上班。”
…
果園裡,瓦長樂黑着眼圈質問秦嘉樹:“真的還是假的?”
昨晚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後,他激動得一夜沒睡着,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激動。
秦嘉樹不吭聲,默默挖水窖。
瓦長樂越發覺得這事情是真,因為如果不是真的話,哪有人不睡覺連夜挖水窖?
除了挖給新媳婦,誰會有這麼高漲的勁頭?
秦嘉樹挖了幾分鐘,停下,喘了口氣,才看向瓦長樂:“信的事,你問了嗎?”
“哦,問了,我爸說這幾年沒寄來信,以前的信都丟了,所以也不知道寄信的地址。不好意思啊。”瓦長樂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件事關係到秦嘉樹的父親。
秦嘉樹咬了咬嘴唇,有些重的吐出一口氣:“算了,也是我多此一舉。”
既然秦遠山能這麼多年不管他,想來以後也不會出現,反倒是他多想,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