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棠沒接話茬。
“只不過…”楊文清話鋒一轉。
曲海棠抬起臉,臉皺着:“什麼?”
“只不過喬西她媽,是個難相處的婆婆,她家老大的媳婦,就因為她的各種原因,離了婚了。”
楊文清知道曲海棠肯定不會一下子就相信,故意說的很含糊。
越含糊,人心裡越沒底。
曲海棠聽後,果然沉默了。
楊文清看自己的目的達到,慢悠悠站起來,最後說了一句:“強勢的媽可和強勢的婆婆不一樣,沒有哪個兒媳婦能和強勢的婆婆相處好的。”
曲海棠心頭一震。
這些事情,她還從來沒想過。
喬西吃完餛飩,走到對面找曲海棠。
看到曲海棠碗里還有一大半,她壓低聲音:“咋回事,今天師傅炒得不好吃啊?”
“…嗯。”曲海棠心裡煩着,隨口應聲。
喬西看曲海棠心情不好,完全沒有前面來吃面時的活力,還以為是一碗面毀了她的好心情。
便提議道:“不好吃就不吃了,走,我請你吃糯米糍。”
曲海棠昏昏沉沉地被喬西拽着起身,一起去買了糯米糍,又一起回到了衛生院。
喬西看曲海棠還是有心事,打算問問,可院里剛好進了一批藥材需要記錄,她只能先忙工作。
這一忙,就忙到了下班,還很罕見地加了會班,才把工作做完。
做完後,想着等了好一會的秦嘉樹,喬西哪還記得要問問曲海棠的事,收拾好東西飛快走了。
直到坐在秦嘉樹的自行車後座上,喬西才聊起來:“海棠不知道怎麼了,像是有心事。”
自行車前排傳來回應:“嗯。”
喬西:“她平時都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像今天這麼不聲不響,也不說話了,我真是不習慣。”
“嗯。”
“你說,是不是我不經意間,做錯什麼了?”喬西手抓着秦嘉樹腰裡的衣服,探出頭問。
秦嘉樹喉結滾了滾,這回回答的很快:“不是。”
喬西不禁笑了:“你又不在場,怎麼知道不是?”
“反正,不是。”見對象如此糾結,秦嘉樹對這個無聊的話題也多了些耐心,開解道:“誰都有不想嘻嘻哈哈的時候,不一定跟旁人有關係。”
“說的也有道理。”喬西點點頭。
秦嘉樹不希望接下來的路程,喬西都說這件事,換了話題:“明天咱們就去市裡了,你想好買啥樣的衣服了嗎?”
喬西的注意力果然被一秒拉過來:“這我想不出啊,得去看了才知道要買什麼。你呢,想好了嗎?”
秦嘉樹嘴角微微勾起:“我等你給我想。”
“那我也只能明天幫你挑啊,現在想都是白想。不過,有件事我想好了,我打算給我們家人買布的時候,順便多買點,給瓦家奶奶也做一套新衣服,當然了,以你的名義做,到時候你自己送過去。”
喬西甩着腳丫,說得很歡快,聲音里滿是幸福。
秦嘉樹怔住,他捏着自行車車把的手指,骨節用力到突出。
喬西說完後沒聽到回應,再次探頭,看着秦嘉樹稜角分明的側臉:“怎麼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秦嘉樹抿了抿唇:“你考慮的,很周到。”
他都沒有考慮到的,她替他考慮了。
她真的…很好。
自行車突然停下,喬西咦了聲。
“怎麼了?”
秦嘉樹一手扶着車子,一手摟住了喬西。
喬西瞪大眼睛:“你幹嘛!”
秦嘉樹深吸一口氣:“我想…”
“不,你不想!”喬西還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雙腳離地。
沒有重心可以倚靠,讓她莫名心裡不踏實。
於是乎,一瞬間化身兇猛小獸。
秦嘉樹才不怕,他繼續欺身上前:“我…”
“停!”喬西炸毛,用手去擋,沒控制住力道,指尖打在了秦嘉樹的臉上。
“嘶…”
喬西屏住呼吸,再次看去,秦嘉樹的臉頰上,被她的指甲刮出了一道傷痕,已經有血跡滲了出來。
“額…”喬西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看秦嘉樹的眼睛:“我不是故意的…”
秦嘉樹並不覺得疼,相反的,他覺得高興。
因為…
“聽說指甲劃破的臉,是會留疤的。”他苦哈哈說。
喬西啊了聲,頓時又心虛又着急:“那咋辦啊!”
可不能因為她,讓秦嘉樹破了相了!
秦嘉樹摸了摸臉上的傷疤,吸了吸鼻子:“你補償我。”
“好好好,我補償你。”喬西很擔心,所以答應得很快。
但下一秒,看到秦嘉樹嘴角勾起的熟悉弧度和眼裡的得逞,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