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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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沈岳剛剛在馬上親眼目睹了差點讓他心臟驟停的一幕, 整個人都快嚇瘋了, 見豆芽菜跌跌撞撞地一路跑過來, 趕緊從馬上跳下, 快跑幾步, 一把將撲過來的人抱進了懷裡:“元元!”

“相公相公相公!”林元樂瘋了, 開心地抱着自家相公又蹦又跳, 笑成了大傻子:“相公,你沒事真好!”

沈岳抱着久違的心上人, 心裡也被填的滿滿的, 恨不得直接把他揉進身體里,永遠再也不分開了。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後怕道:“你沒事才好!”

“我會保護好自己噠。”林元笑彎了眼, 幸福地蹭了蹭相公的胸膛。

“嗯。”沈岳笑了一下, 但擡眼看向地上躺着的林澤時, 卻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兩個人抱了片刻,林元雀躍的情緒就冷靜了下來。

他退出沈岳的懷抱,拉着他的胳膊,急道:“相公, 咱們趕緊離開吧, 我怕那些土匪們反應過來, 跑回來。”

“沒事的。”沈岳非常淡定, 看着他清瘦了許多的臉,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之後又重新將人抱回了懷裡,舒服地嘆了口氣:“有人在收拾他們, 你不用管。”

林元一愣,正想問相公是什麼意思,草木蔥鬱的山林間就突然傳來了震天的廝殺聲。

他下意識在相公懷裡回了下頭,就發現原本正在整理土匪們武器的許衙役等人也都站起了身,手上拿着武器,聚在一起,神色疑惑又戒備地盯着前方的山道。

林元到底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掙了一下:“相公?”

沈岳摸摸他的腦袋,又低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這才捨得放開了。

好在許衙役等人一直關注着前方的喊殺聲和慘叫聲,也沒注意兩人,這才叫林元不是那麽窘迫。

他見相公聽到了廝殺聲也一臉風輕雲淡,心裡稍安,整理了一下心情,看向旁邊的小草和三哥。

兩人靠的不近不遠,小草正神情歡喜,仰着腦袋看着三哥講話,手卻偷偷地伸向三哥的衣袖,試探着想去拉一拉。

看到這個情景,林元心裡壞笑。

他走到林草身後,伸出胳膊,擡頭看着自家三哥,笑眯眯地求抱抱:“三哥。”

林征失笑,張開胳膊:“過來吧。”

“嘿嘿嘿。”林元眨了眨眼,從背後一把攬住林草,悶頭就朝自家三哥懷裡撲了去:“三哥,我好想你啊。”

林草不妨他的動作,被帶的一個趔趄,不由自主地往前撲去,嚇的揮舞着胳膊,驚叫出聲:“三哥!”

林征也嚇了一跳,趕緊往前一步,一邊一個將兩個撲過來的小傢伙全都接進了懷裡。

溫暖又陌生的氣息瞬間將林草這個沒見識的哥兒給籠罩住了。

然後他就跟熟透了的蝦子似的,從臉到脖頸到腳,全身都紅了起來。

然後整個人心臟砰砰狂跳,臉燙的人暈暈乎乎,羞的趴在林征懷裡,一動不敢動。

林元惡作劇成功,便笑嘻嘻地從自家三哥懷裡退了出來。

林征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摸摸懷裡小不點的腦袋,稍微往後退了一步,低聲詢問:“元元沒輕沒重的,沒嚇到吧?”

林元伸出舌頭,沖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就一蹦一跳地去找自家相公了。

沈岳全程圍觀了自家媳婦的操作,等人美滋滋地跑到跟前了,就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瞎胡鬧。”

林元得意地哼了一下,然後捂住嘴小聲道:“我這是深藏功與名。”

沈岳挑了挑眉,捏住他的臉頰輕輕擰了一下,嗤笑:“你這是厚臉皮。”

林元:“……”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家相公:“那你說說,外邊哪個狐貍精臉皮不厚呀?”

沈岳:“!!!”

媳婦蠻不講理的時候不能硬碰硬!

他趕緊轉移話題道:“那個,你跟我介紹一下那邊幾位衙役大哥吧。”

林元這才發現,還沒給許衙役等人和自家相公、三哥介紹呢。

見三哥和小草已經分開,他便出聲招呼:“三哥,過來給你介紹一下大人們。”

許衙役等人聽到了他的話,雖然不清楚前面草木掩映的山道上是個什麼情況,還是收了武器,主動走過來,拱了拱手:“沈村長、林秀才,我們是縣令大人的侍衛,去年冬季到的沙河縣,目前受縣令大人安排,緝拿犯人林澤。”

沈岳和林征同時一愣:“緝拿林澤?”

他們倒不是覺得林澤無辜,而是不明白縣令大人怎麼會突然緝拿他。

林元知道他倆的疑惑,就快速地把先前到縣衙狀告林澤的事情說了一遍。

“娘她……”林征輕輕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衙役們,到底忍住了在外人面前評價自己的娘親,轉而道:“這趟有勞大人們了。”

沈岳也沖許衙役等人拱了拱手:“多謝眾位大哥對內子一路的照顧……”

“哪裡哪裡。”許衙役擺了擺手,笑道:“還是要多虧元哥兒和小草哥兒的幫助。”

“元哥兒和小草哥兒的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其他衙役們立馬道。

他們是真的感謝林元和林草,若不是這兩個勇敢的哥兒趁土匪頭子一時大意,果斷將人制服,他們這些人怕是全部都要交代在這裡的。

沈岳和林征雖然不明就裡,但人真誠實意的感謝他們還是能看出來的,也沒多說什麼,打算等回去了私下問問兩個哥兒是怎麼回事。

這邊許衙役就又開了口:“兩位可知前方清剿土匪的人是何許身份?剛剛射箭的人可是他們其中之一?”

雖然射箭的人出完手就消失在了草木之中,但那箭法,就是他們也是遠不及的。

那人肯定是專業經過訓練的,怕是身份不簡單。

沈岳倒也沒瞞:“這些土匪都是新平府流竄到這裡的,楊達楊侍衛受了上峰的指示,帶人過來清剿他們,剛剛射箭的就是楊侍衛。”

楊達詢問陳掌柜林澤的蹤跡,得知了林澤早在他到達新平府府城的二十多天前就離開了新平府,於是二話不說,帶着人離了新平府府城,就開始追蹤林澤的蹤跡。

沈岳和林征比楊達又晚了半個月時間得知這一消息,不過他們和楊達的目標不一樣,他們是急着趕回林家村,因此直接離開了李掌柜、陳鏢師那近三十人的大部隊,一路不停,日夜兼程,誰知道最終不僅趕上了楊達,還同行了一段路。

也不枉他們一路狂奔,累死了幾匹馬,終於叫他們及時趕到這裡,沒叫林澤陰謀得逞,進而發生什麼不可挽回之事。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跟外人說了。

許衙役等人則稍稍有些疑惑,總覺得楊達這人名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哪裡聽過,不過他們也沒有去深究,轉而問道:“不知楊侍衛他們需要我們幫忙嗎?”他們剛剛其實就想去探看現場,但又怕敵我不明,一不小心中了暗算,現在聽沈岳說是一方的,就起了幫忙的心思。

“不用,他們一會兒就能結束。”沈岳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陽,說道:“咱們把東西整理好,等他們清剿完土匪,咱們就回去吧。”

許衙役想說哪有那麽快,然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前方曲曲折折,被草木遮擋住的山道就平靜了下來。

然後不過片刻,一個高高瘦瘦的冷峻男人就一身血水地撥開遮擋視線的草木,走了出來。

他也沒走近,而是站在遠處,神情冷淡道:“土匪已清剿,林澤也已伏法,屍體還請沈少爺通知附近官府來清理,我等這就回去了。”

沈岳拱了拱手:“謝謝楊侍衛。”

然後邀請道:“這裡距離林家村不遠,楊侍衛不如帶着兄弟們跟我們一起去林家村……”

“京中還有要事,須馬上返回。”楊達果斷地拒絕了,頓了一下,又道:“有空必會去拜訪,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也不等沈岳回話,就直接轉身又隱到了草木之後。

之後一陣窸窸窣窣的碎響聲,遠處山道上很快就傳出了越來越遠的馬蹄聲。

這些人竟是直接走了!

沈岳知道這些人令行禁止,現如今完成了這邊的任務,加上京中確實有要事,肯定不會多留,也不甚在意,沖衙役們道:“咱們回去吧。”

林澤傷勢有些重,胸膛上的血雖被止住了,但根本站立不穩。衙役們將他架到囚車上,和綁的結結實實的土匪頭子一起塞進囚籠里。

“你怎麼會是村長?村長不是林盛嗎?”林澤無力地趴在囚車裡,雙手緊緊地抓住囚籠的欄杆,死死地盯着跟在囚車後的沈岳和林元。

“他已經被縣令大人撤了村長的帽子,處斬了。”林元冷漠地看着他。

“不可能!”林澤瞪大了眼睛,激動道:“林盛背後有宋知禮,還有縣丞大人,他的勢力那麽大,縣丞大人不會讓你們得逞……”

林元面無表情:“所以他們三個前後腳在地下相遇了。”

林澤驚住了。

林元道:“你想燒死你奶奶,但她卻偏心偏的沒法看,被救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着為你脫罪,寧肯和林家幾房鬧翻,沒人給她養老,也要幾房不去追究你的責任。甚至在林盛針對林家,進而去縣衙舉報你們二房放火燒人的時候,還和你爹娘一起幫你脫罪。”

他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想不通了,怎麼連林盛這個人渣你都能容下,就是容不下對你百般包容的奶奶,還有曾全力供你讀書的林家?”

“你也別說誰又對不起你!”他舉手制止了林澤開口的動作,神情平靜無波:“我不想再聽你那些屁話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也不是一直窩在書房裡死讀書,什麼也不懂的書獃子了,你經歷過不少風雨,嘗過不少人情冷暖,若腦袋裡還是你娘灌輸的你是林家的頂樑柱,林家所有人都理所應當為你付出,所有人都欠你的那套想法,我覺得你還是別問接下來的問題了,因為那樣會讓你更難堪。”

林澤臉色難看:“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林元瞥了他一眼,將眼睛轉向一邊,不想搭理他了。

林澤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沒忍住:“太子太傅當真在林家學堂任教嗎?林家學堂不就是給鄉下孩子啟蒙的,太子太傅怎麼會到林家學堂,你不會是誆人的吧?”

“還有那二萬兩銀子的銀票是你們幾房湊齊的嗎?你們幾房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他手指握緊了欄杆,嘴巴張了張,自行得出了結論:“林盛、宋知禮在沙河縣混了幾十年,都沒這人脈和財力,你肯定是騙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想讓我難堪,你絕對是不安好心。”

“你是不是覺得離了你這個‘頂樑柱’,林家只會越來越差?”沈岳忽然將目光投向他,漫不經心地開了口。

林澤嘴唇抖了抖,沒有吭聲。

沈岳唇角微勾:“其實林家學堂不止有那些,有太子太傅坐鎮,學堂里現在有十幾個秀才功名以上的學生,其中包括六個舉人老爺,十幾個秀才老爺,而且除此以外,縣裡幾乎所有有頭有臉人家的孩子都在林家學堂讀書。學堂以外,林家還買了一千多畝地的田產,雇了幾十個下人,擁有村裡全部租戶,外村人甚至有些也遷到了林家村,租種林家的田產。”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林澤不願意相信,激動道:“林家村明明是個又窮又偏僻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外人想去?而且,林家一個破落戶,又沒有人中舉做官,怎麼可能會有官場上的人脈?你們絕對是騙人的。”

“沈村長還真沒騙人。”一直跟在囚車旁邊壓陣的一個長臉衙役騎着馬,閑閑道:“這整個沙河縣誰不知道自從沈村長掌管了林家村,林家村就大變了模樣,成了人人趨之若鶩的存在?”

“我們兄弟去年在京里的時候,就聽說過沙河縣林家村的名頭,因為林家村的精油在京里賣的非常火爆,達官貴人們都紛紛搶購,普通人就是有銀錢都買不到。年底到了沙河縣就想去林家村看看,正好元宵節的時候縣令大人想到林家村私訪,我們就陪着他去了,然後就見識到了林家村辦的花燈節,你還別說,真的挺熱鬧的,縣令大人都稱讚說比縣裡的花燈節辦的好。”

“是吧,我也覺得。”囚車另一邊一個衙役接上話,笑道:“聽說林家村每年二月底到七月底到處都是花海,非常漂亮,咱們兄弟這一趟結束,就去林家村看看花放鬆放鬆,順便買些精油、油紙傘什麼的,給家裡郵回去。”

“行,要不是距離京城路途遙遠,我都想讓自家娘子過來看看花了,她最喜歡這玩意兒了。”長臉衙役笑道,同時沖沈岳拱了拱手:“到時候就麻煩沈村長了。”

“麻煩啥。”沈岳擺了擺手,笑道:“大人們有空就多去林家村轉轉,咱那兒偏是偏了些,但風景秀美,鄉風淳樸,道路通暢,乾淨整潔,最適合遊玩放鬆心情了,嫂子們孩子們若是有空,就也把他們接過來玩玩,到時候吃住我全包了。”

“哎,這怎麼使得。”長臉衙役忙道:“不用如此。”

沈岳笑道:“怎麼使不得,這一趟大人們是為我林家來的,一路辛苦,我心裡能不清楚?能不惦記着恩情?所以等回去了,大人們儘管去林家村,我一定要好好招待眾位哥哥們。”

“哎,論到底還是元哥兒和小草哥兒救了我們,我們也沒做什麼,其實最應該說感謝的就是我們……”長臉衙役還想推辭。

“那不得了,那就說明這情誼已經結下了,哥哥還是不要外道了。”沈岳笑。

“行了老胡,就你那張嘴,你說得過沈村長?”許衙役騎着馬從前面過來了,沖沈岳拱了拱手,笑道:“既然如此,到時就叨擾了。”

“哪裡哪裡。”沈岳客氣。

眾人說說笑笑,很快就把關係給搞熱絡了。

而林征跟在林元旁邊,則是一臉驚奇:“元元,是你辦的花燈節?”

“嗯。”林元驕傲地挺了一下胸膛,眉飛色舞道:“原來縣令大人也去了,還誇我花燈節辦的好呢,我才知道我這麼厲害呢。”

林征嘴角抽了一下,狐疑道:“……這麼折騰,村裡人竟會聽你的?”

他懷疑的語氣太過明顯,林元翻了個白眼,對自家三哥的大驚小怪表示鄙視:“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我提前建了個商城,在年底的時候把商城的鋪子租出去,大賣年貨,年底客流量大,租賃攤位的人家都賺了銀錢,十里八鄉的人都傳遍了,他們都信任我能帶着他們賺錢。元宵節的時候,我只是號召了一下全村的人到家裡製作花燈,辦花燈節,他們連工錢都沒要,紛紛到咱家裡,一干好多天,把花燈給製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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