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三幕戲·上
隨着一名小黃門的通傳，一匹高大的駿馬風一般地從樹林外飛馳過來，坐在馬上的人穿着一身幹練的騎裝，身後披着大紅披風，不是劉徹又是誰？
劉徹一眼就看到衛青和自己的姐姐平陽公主各自騎着一匹馬並排杵在林間空地上，旁邊還有霍去病那小子。
縱馬過來的劉徹聲音裡帶着明顯的笑意和戲謔：“皇後怎麼今日如此有興緻，竟然拉着皇姐來打獵了？”
衛青眼角餘光瞥到看起來已經看穿真相正一臉興味的平陽公主和略帶迷惑和審視似乎也猜出了什麼的霍去病，還有眼前那位明擺着跑來調戲人的陛下，頓時覺得頗有壓力。
“只是聽說遊獵非常有趣，剛好和公主提及此事，我就提議順便來玩一玩。”衛青解釋道。
“哦？”劉徹聲音提高了一個音調，“遊獵有趣？朕前些日子在甘泉宮沒帶皇後玩夠嗎？還是和皇姐一起比較有趣，朕竟然不知道卿和皇姐的關係何時這麼好了？”
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以衛青對劉徹的了解來說，對方語氣里分明帶着一股明顯的酸意，怕是對自己和平陽公主的某些傳聞不滿已久。
平陽公主也覺得劉徹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世人都知道衛子夫是從平陽侯府出去的人，自己平素和皇後關係一向不錯，有空也經常會進宮話個家常，衛子夫的大女兒衛長公主前不久還許給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曹襄。弟弟何出此問啊？
霍去病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在人際關係上有些粗放，並沒有在場的其他人那樣精細，此時只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倒是好奇多過在意。
“陛下何出此言？公主是我先前的主人，亦是我的恩人，公主平時又對我們衛家關懷備至，關係自然不錯。”衛青說道，這句話一語雙關，表面上說的是衛子夫，其實是他衛青趁機向劉徹表明心跡，和公主清清白白，什麼也沒有。
劉徹“哼”了一聲，顯然並不接受衛青這套說辭。他之前又不是沒聽人彙報過衛青的行蹤，聽說他去公主府拜訪，有時候還留下來蹭飯呢！衛青正妻之位空懸，公主又寡居，朝野上下早有人暗暗議論此事，先前劉徹對此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既然衛青都和自己親過了，劉徹那種野獸畫圈般的獨佔欲就湧現了出來。
還想和朕的姐姐親親熱熱地一塊去打獵？門都沒有！
於是劉徹說道：“既然皇後還有精力打獵，不如陪陪朕？皇姐這邊就讓去病作陪吧，去病年輕，還能給皇姐多打些野味回府烹制。”
衛青嘴角略微抽了一下，什麼去病年輕，這是在擠兌自己老嗎？陛下有時候的脾氣還真是……幼稚。
對於此時明顯有些炸毛的劉徹，衛青決定按照以往經驗——順毛摸。他溫柔地開口說道：“公主已經遊獵了一個上午了，想來也疲累了，不如讓去病護送她先行回去。至於陛下那邊若需要我陪伴，我自會陪伴左右。”
“如此甚好，皇姐回去也要好生休息啊。”劉徹美滋滋地和平陽公主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