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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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刃

應厲密室

青銅燭台映着應厲陰鷙的面容,他斜倚在鋪着白虎皮的檀木椅上,指尖摩挲着案頭的留影符。符中畫面正是阿沅被鐵鏈鎖在柴房的場景——女孩蜷縮在角落,腕間淤青刺目,腳踝的鐐銬上還凝着乾涸的血痂。

“應雪這丫頭,骨頭再硬也終究是硬不過親情。”應厲冷笑一聲,掌心騰起一團幽藍火焰,將留影符焚為灰燼。

密室外忽有黑影跪伏:“主上,應雪已服下融血丹,我們的人也已就位。”

應厲撫掌大笑,眼尾皺紋如毒蛇盤踞:“好!待鳳血入鼎,靈山地脈盡歸我手,屆時連皇帝老兒也要跪着求葯!”他甩袖揮退下屬,轉身凝視牆上懸挂的《山河鎖陣圖》,枯瘦指尖劃過圖中鳳凰泣血的圖騰,“心軟之人,註定是棄子。”

客棧

一白一紅的兩道身影在客棧的屋檐上飛馳着,突然紅綾收緊將應雪迅速扯入懷中,三道淬毒袖箭擦着她耳畔隱沒在黑夜裡,黑衣衛首領從檐角躍下,玄鐵面具折射着森冷月光,手中拎着的正是阿沅的桃木簪——簪尾還沾着新鮮血漬。

「師父還說如果你不下毒,就拿這個來威脅你,」首領看着鳳瑾軟弱無力的樣子,指尖掐着一枚留影符,嗤笑了一聲,「我就說師父多慮了嘛」。

鳳瑾的紅綾無聲的在空中飄蕩,她佯裝無力地靠在應雪的身上,袖中金翎卻已蓄勢待發。應雪的目光掠過那截染血的桃木簪,彷彿看見阿沅被反綁在廂房柱子上眼眶裡啜滿淚水,柴刀正懸在她細弱的腕間——那是修劍之地處置叛徒的前奏。應雪心中閃過一絲不確信——擔心鳳瑾也在利用她。可是攥緊的拳頭被鳳瑾溫柔的握着,看着對方胸有成竹的眼眸,剛剛內心的那點懷疑變得稍嫌難堪。

應雪擡劍刺向鳳瑾,劍尖卻在觸及她衣襟時陡然翻轉,寒光如毒蛇吐信直取首領咽喉,「可惜你弄錯了,我可沒下毒。」

首領暴退三步,面具被劍氣劈開一道裂痕。他驚怒交加地看向鳳瑾——那女人唇色嫣紅如常,哪有半分中毒跡象?「該死」

此時,屋檐上瞬間躍下十二道黑影,刀網罩向看似虛弱無力的鳳瑾。

「叮!」

紅綾絞住最先劈來的雙刀,鳳瑾就着旋身的力道將其甩開。兩柄長劍交錯格住頭頂刀鋒,應雪的後背緊貼着鳳瑾溫熱的胸膛,聽見她帶着笑意的耳語:「劍走偏鋒,倒是學了我的壞毛病。」

黑衣衛的陣法驟然收緊。應雪忽以劍柄叩擊樑柱,客棧燭火應聲而滅。在黑暗降臨的剎那,鳳瑾袖中金翎化作流火,映出敵人驚惶的輪廓。應雪如鬼魅般遊走其間,每一劍都精準刺向當年同修的命門——那些她陪他們練過千百次的招式,此刻成了最致命的破綻。

「你竟敢背叛師父!」首領在混亂中嘶吼,揮刀劈向鳳瑾面門。應雪卻比他更快,凌空翻身踏着刀背躍起,劍鋒挑開他腰間錦囊。染血的桃木簪與傳影符簌簌落地,符紙燃燒的瞬間,阿沅的哭喊刺破夜空,「你可想好了,背叛師父這丫頭可還有命活?」

鳳瑾的紅綾捲住即將墜地的符紙,火光中浮現修劍之地廂房的景象:阿沅腳踝鎖着九環鐐銬,柴刀離她指尖僅剩半寸。應雪的劍陡然凝滯,首領趁機揮刀斬向她左肩。

「噹啷!」

金翎撞偏刀鋒,鳳瑾的紅綾已纏住應雪腰身將人拉開。她在疾退中扯落髮帶,青絲散亂的瞬間,三枚金翎呈品字形沒入首領周身大穴。

「你能在留影符中做假,我們就不行?」鳳瑾踩着首領抽搐的脊背,將染血的桃木簪擦乾淨,放入應雪手中,「告訴應厲,他養了十五年的刀,如今淬出火候反噬其主了。」

殘月沉入雲翳時,最後一名黑衣衛的屍體倒在客棧馬廄旁。而黑衣人首領也帶着鳳瑾的話逃跑了。應雪握着手中的刀,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心中似乎有一股氣憋着難受。鳳瑾忽然用紅綾纏住她手腕,鈴鐺聲撞碎凝滯的夜色:「別擔心,暗影那邊緊跟着呢,而且那個留影符是假的。」她將玉佩拋給應雪,眼底跳動着灼人的光,「暗影說如今應厲不在老巢,要不要賭一把?我們趁機潛入修劍之地,好好地陰他一把給你出出氣。那老東西的臉色定然精彩得很。」

阿沅的啜泣聲逐漸消散在空中,應雪倚着染血的廊柱喘息,鳳瑾忽然俯身逼近,指尖拭去她頰邊血漬:“戲演完了,該收報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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