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同舟
殘陽似火,肆意傾灑在滄瀾江上,將江水燒得滾燙。應雪與鳳瑾整體趕路才終於趕到了這處江畔。放眼望去,只有一艘送婚船安靜地泊在岸邊,猶如一隻沉默的水鳥。
應雪環顧四周,瞧着這送婚船好像是已經裝配完成的樣子,便施展輕功,一個箭步踏上船板,順着甲板上去觀察起來,動作利落。
在艙房內兩個奴僕在房間里東翻西找,一副交集慌忙的樣子,其中一個稍顯年輕的僕人帶着哭泣說,“怎麼辦啊,船馬上就要順流而下去往江南了,可是小姐少爺人不見了啊!“
另一個僕人則顯得穩重但眼神中也透露着些許慌張,“主家傳信說小姐和少爺兩人已經私奔了,會派人直接將他們壓解過去,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搞定這艘船該如何通過那些官兵的搜捕。“
“可是,河海交通律法任何船隻規劃都必須與文牒上的事後相一致,否則處以偷渡(人、物)之罪,咱們這辦理的可是夫妻文牒啊。“
“莫慌、莫慌,大不了找個丫鬟頂替下!“
“可是、可是咱們現在沒有婚服啊“
應雪聽着兩個奴僕的對話,眼神突然明亮起來,去往靈山的目的地相同那自己就能躲在貨倉里藉此逃脫追捕。她迅速返回岸邊,將剛剛兩個奴僕的對話傳遞給鳳瑾。
這時的鳳瑾也在沉思這什麼,“按宋知書說的,這水道向來有官兵巡視,憑着自己二人的腳步不走水路的恐怕根本來不及到達靈山,通關文牒沒了王凡和宋知書兩人的幫忙也不能輕易弄到,眼下的情形時屬困難。“但在聽到應雪的轉述時,鳳瑾腦子一轉,一個不錯的方法浮現在她的腦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用輕鬆的語調說道:“與其偷偷摸摸的藏在貨倉里來逃脫搜查,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應雪滿臉疑惑,還沒來得及開口,鳳瑾就故作深沉地從乾坤袋裡掏出兩套嶄新的紅嫁衣,在應雪面前展開,興奮地說道:“既然他們缺新娘我們就給她們一個,反正夫妻文牒里並不會道明是異性結婚還是同性結婚,到時候只要我們扮作新婚婦婦的樣子就行了。“
應雪眉頭輕皺,滿臉無奈,心想這還不如躲貨艙里呢,但看到鳳瑾興奮的神色莫名的將話按耐下去。接過嫁衣,快速穿戴起來。
應雪剛整理好衣角,鳳瑾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打轉,眼裡閃爍着促狹的光:“可千萬別露出破綻,我好好幫你拾掇拾掇。“說著,她的手指靈活地繞到應雪耳後,重新繫緊松垮的頭巾,故意放慢動作,指尖輕輕掃過應雪的耳垂,帶着絲絲茉莉香。
江風卷着濕氣撲在脖頸,激得應雪耳後那片被鳳瑾呼吸燙過的皮膚愈發灼熱——那人的紅裙此刻正挨着她後腰,隨風的搖晃若有似無地摩挲。
應雪喉間發緊。剛剛鳳瑾憑藉著她的口才成功的混入送嫁船隊,成為他們的新娘。
“娘子這般冷着臉,可不像新婚燕爾。“鳳瑾突然貼了上來,染着茉莉香的指尖掠過應雪耳垂,將松垮的頭巾重新繫緊。紅綾自她腕間垂落,恰似一截未剪的喜綢纏住兩人交疊的袖口,“噬金堂的眼線就在渡口,笑一個?“
鳳瑾一邊說著,一邊用半吊銅錢換來的胭脂暈在應雪的眼尾,比硃砂痣還要艷上三分。應雪別過頭盯着粼粼江水,卻從倒影里瞧見鳳瑾這時候拈起船頭備着的合巹酒,白玉似的脖頸仰成月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