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囚籠
在地窖那昏黃且搖曳的鮫油燈映照下,四周牆壁的陰影詭譎地晃動着。赤凰與鳳瑾被鐐銬禁錮,腕間的鐐銬像是有生命一般,突然泛起了鎏金紋,如兩條相互糾纏、首尾相咬的蛇,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有必要嗎,利用血脈咒術同時禁錮住我們,你到底想玩什麼”,鳳瑾感受着體內的力量被抽空,冰冷地說道。
“我只不過是想體驗一下和姐姐一起被鎖住的滋味,這比在噬金堂一個人被囚禁舒服多了。”赤凰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她挑釁地晃了晃被應雪劍鋒抵住的脖頸,傷口處滲出的金血順着劍槽緩緩滴落,在地面上暈染開,漸漸凝成詭異的卦象。
“要不要試試我的?”話音剛落,赤凰猛地拽動鎖鏈,剎那間,鳳瑾腕間的焚心蠱紋驟然發亮,發出刺目的光芒。應雪持劍的手微微一顫,這個細微的動作卻沒能逃過赤凰的眼睛,她像是捕捉到了獵物弱點的猛獸,瞬間旋身,用鎖骨徑直迎上劍尖。在鮮血飛濺的瞬間,她腕間的鎏金鎖鏈如靈動的活蛇般,迅速纏住應雪的腰身。
“小心反噬!”鳳瑾心急如焚,她的紅綾如閃電般急卷而來,試圖幫應雪解圍。然而,王凡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突然出現在了地窖。他展開摺扇,扇面上的潑墨山水間竟游出一條玄鐵蜈蚣,那蜈蚣的毒顎精準地咬住紅綾的靈力節點,使得紅綾無法再向前分毫。宋知書見狀,立刻抽出軟劍,架在王凡的頸側,眼神中滿是憤怒與警惕,厲聲道:“你當真要叛?”
“我在救她。”王凡的目光緊緊凝視着鎖鏈中央逐漸成形的太極圖,此刻,赤凰與鳳瑾的鎏金血正不斷交融,散發出奇異的光芒,“雙生共鳴若被打斷,她們的神魂會同時湮滅。”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時,一面銅鏡毫無徵兆地從地窖中顯現。鏡中映出的畫面並非眾人的倒影,而是十二歲的鳳瑾正跪在冰棺前,她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入棺中少女的心口,而那少女竟長着與應雪一模一樣的臉。
“這是你忘掉的記憶。”赤凰喘着粗氣,眼中閃爍着得逞的快意,她的血正通過鎖鏈源源不斷地注入銅鏡,“當年為了獨佔鳳凰血,你親手……”鏡中畫面還未等她說完,鳳瑾便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金血噴在鏡面上,化作一隻火鳳,向著鏡中畫面狠狠撞去,瞬間將正在顯形的所謂“真相”撞得粉碎。
應雪趁着這短暫的混亂,拼盡全力斬斷鎖鏈,可巨大的反衝力卻將她震得狠狠撞上石壁。她口中咳出的血沫濺落在銅鏡的殘片上,竟映出了一個陌生的畫面:王凡正將昏迷的自己交給黑袍老者,而老者手中拿着的,正是那寒光凜冽、取心頭血用的冰髓刀。“現在誰才是叛徒?”赤凰的指尖輕輕撫過應雪那因震驚而獃滯的面龐。
此時,鳳瑾的焚心蠱突然發作。她痛苦地蜷縮在牆角,黑蓮紋如黑色的藤蔓般迅速爬滿半邊臉頰,另半邊臉卻因強忍着劇痛而慘白如紙,毫無血色。應雪見狀,本能地想要渡血救她,卻被赤凰一把扣住手腕。“你每喂她一次,雙生鎖就會從我這裡抽走等量生機——看看你的劍穗!”赤凰冷笑道。應雪下意識地看向腰間,只見那青銅鈴鐺正在無聲地龜裂,鈴身浮現出的,竟是赤凰的命紋。
王凡在一旁突然捏碎藥瓶,剎那間,紫霧瀰漫,百隻噬魂蜂從霧中飛出,如黑色的閃電般直撲鳳瑾。“對不住了,赤凰答應給我真正的解藥!”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