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勒住他的脖子,急切道,“老王你別衝動,小心他告你私闖民宅、故意傷害!”
玉琅眼睛微亮,拿起手機就要報警:“謝謝提醒。”
王天翼被一步步拖到門口,身材清瘦的白盛爆發出巨大的潛力,兩人相互拉鋸,跌跌撞撞衝出了鐵門。
玉琅點着手機屏幕,給自家師姐發消息,濕汗的黑髮貼在額頭上,眼睛盯着屏幕,他像是自言自語,冷淡提醒:
“沈燁死前手上有邪術的痕迹,失蹤的只有沈家人,邪術師還活着。”
王天翼身體驟然僵硬,一雙虎目炯炯:“什麼意思?”
“你可以找找沈家附近的精神病院。”玉琅把手機揣回褲兜,拿起豆角盆,淡淡道,“看最近有沒有新增病患,嘴裡一直念叨神鬼邪術的人。”
王天翼咽了口唾沫,手指攥緊門沿,指節青白,臉色緊繃:“還有嗎?”
“找到那個人,你就別查了。”玉琅說,“罪魁禍首死的死,瘋的瘋。仇也報了,恨也解了,我們這些無關人等沒必要死追不放。”
進屋炒菜之前,道士青年回頭,一雙澄澈清明的眼睛映入二人眼帘。
“如果他怨恨不消,濫殺無辜,讓沈宅出現了新的命案……”
玉琅面無表情道:“你再來找我,我去打碎那個厲鬼。”
天沒一會兒下起了雨,空氣充滿了潮濕的腥土氣,烏雲陰沉沉的壓在心頭。
白盛從便利店買了兩罐啤酒,走到門外遞給王天翼一罐,王大隊長正抽着煙,眼神直勾勾盯着雨簾,啤酒快懟臉上了都沒反應。
白盛太陽穴跳了跳,忍着一巴掌糊上去的衝動,他拉開易拉環,強硬塞王天翼手裡:“喝!”
王天翼回神,咕嘟了一大口啤酒,粗魯抹了抹嘴巴:“謝了。”
“還在為沈家那事兒發愁?”白盛搖頭嘆息,“沈燁跟你又沒關係,那麽上心幹什麼?”
“唉,你不懂。”王天翼嘴巴發苦,他從胸前掏出一顆糖,扔嘴裡咯吱嚼起來,“我這人見不得臟,看到閑事就想管……你是沒看到他那隻手,慘的啊,我都不敢想他身上有多少傷。”
“一個前途光明,帥里帥氣的小夥子,就這麼死了,你說多可惜?”
白盛聳肩:“人家不需要你奔波,自己就把仇報了。”
王天翼:“你真信那個道長的話?什麼厲鬼,什麼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世上有鬼要我們警察做什麼?如果真能有仇報仇,為什麼可憐人命喪地獄,罪魁禍首卻混得風生水起?”
白盛手指攥緊啤酒罐,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不太好,他僵硬道:“萬一真有鬼呢?肯定有倒霉蛋撞見過。”
就比如他這個倒霉蛋。
“你給我舉個例子。”王天翼嘲笑道。
白盛沉默幾秒,灌了口啤酒:“當我沒說。”
“我不信這世上有鬼。”王天翼嘬着啤酒,“沒有完美的犯罪,只有不夠細心的警察。沈啟還肯定在哪個旮旯里躲着!咱倆回局裡再查查監控,我就不信……”
“困了困了。”白盛打了個哈欠,擡腿衝進雨里,“你家還有個小朋友要照顧,也趕緊回吧!”
“等等,你回來!隊長的話都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