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不理我……”他看似迷糊地去抓沈燁的手指,嗓音冷清低啞如古泉,隱含撩撥道,“我不想睡。”
“知道我吃這套,你使勁用是吧?!”沈燁拉住被子蓋住兩人的頭頂,捧住他蒼白含笑的俊臉,咬牙切齒地親了下去。
“許隨,你他媽少給我撒嬌!”
等到天蒙蒙亮,沈燁這才把精疲力盡的許隨放回被窩,這會兒青年是徹底沒力氣了,剛沾枕頭就徹底暈了過去。
沈燁鬆了口氣,感覺一個禁慾斯文的神父褪下偽裝之後,活像個靠勾引男人為生的妖魔。
他也準備躺下睡一覺,樹屋窄小的窗口外,一股衝天火光燃起,將森林籠罩。
“這是……”沈燁瞧着熟悉的火焰和破壞力,幾張討厭的臉在眼前浮現,唇角忽然一揚,“居然追到森耳來了。”
是鐵了心要殺【百林.格】啊。
震蕩的爆炸聲讓精靈族猛然驚醒,就連剛昏睡的許隨都有清醒的趨勢。
沈燁俯身吻了一下他的眉心,隔絕外界的聲音,讓許隨睡得更熟一點。
“等我回來。”
四溢的魔氣封住窗口和木門,將這個地方禁錮成不可突破的牢籠。
撒旦消失在原地,只剩床上一團小鼓包。
在附近的樹屋裡,察覺到撒旦離開的精靈王緩緩睜開藍眸,眼底浮現疑惑。
“……消失了?”
這幾天撒旦跟守寶貝的惡龍一樣守在神父的身邊,寸步不離,晚上還總鬧出些動靜,精靈王不想惹是生非,裝聾子全然無視。
沉吟思索了片刻,精靈王還是想看一下那個人類的情況。
被惡魔蠱惑的神父一旦神智清醒,極有可能走向自毀。
“過去幫我看看,他怎麼樣了。”
窗沿處,梳理羽毛的白色鳥兒擡頭,黑溜溜的眼珠閃過一絲藍光。
它撲棱着翅膀,飛到隔壁樹屋,爪子抓緊窗沿,小腦袋探了進去。
三秒後,鳥兒小眼睛里閃過震驚,渾身僵硬,啪嗒掉了下去。
透過鳥兒看清樹屋情況的精靈王突然驚醒,後退一步,臉色蒼白。
“這……”
他失聲半響,才找回正確的音調,眸子里閃過慍怒:“撒旦!”
沈燁還記得神父不肯讓他和這群少年對上來,所以依舊是背地裡放冷箭,使絆子找事。
精靈族的弓箭把小隊里的一個成員射成重傷,幾人帶着他在森林裡狼狽逃竄。
沈燁功成身退,在森林裡逮了只兔子,放血剝皮、燒烤塗蜜,拎着食物回了住所。
他才剛到門口,還沒推門,一支利箭攜帶銳風射向他的頭顱。
撒旦左手拎着兔子,右手維持開門的姿勢,魔氣席捲而上,吞吃了這支利箭。
“有事?”他淡定地不可思議,推開門,不急着進去,偏頭看向鄰居樹屋。
“你這個畜牲!”精靈王緩緩放下弓箭,美麗的臉上滿是憤怒和愧疚,“你在我的族地里,囚禁凌虐一個人類?!”
沈燁看了眼房內的場景。
這幾天挑戰人下限的記憶又一次竄進沈燁的腦海,是他一次次被逼着“學習”的經歷。
沈燁咬牙,氣笑了:“你說,我囚禁凌虐他?”
精靈王臉色冷凝:“滾出我的族地,這個人類你不能再碰!”
沈燁微笑道:“……你先滾去治治眼睛。”
連誰強迫誰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