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給沈燁準備的死路成了他的死路!
許隨臉都白了。
沈燁提着褲腰帶,眯着眼睛,笑了:“你多大?”
許隨被眼前的半裸體驚得腦袋宕機,連自己偽裝的年齡都忘了。
居然磕巴一聲,把真實年紀說了出來:“十……十九……”
沈燁沒想到,頓了一下:“這麼年輕?”
論身體年齡,他都三十二了,比他這個小前夫要大十三歲。
“不。”許隨立刻反應過來,語氣恢復冷靜,“我二十四了。”
“哦。”
沈燁見他溢出身體的殺意被打碎成渣,只剩一個臉頰漲得通紅的純情大男孩。
他也就沒再刺激這個對他束手無措,都不敢下手的前夫。
他拎着褲腰帶,三下五除二給自己繫上,一邊偏頭問:“真的?”
“不要,我不喜歡男人。”許隨格外認真,“把衣服都穿上,錢我照給!”
“沒見過你這樣的客人。”沈燁得理不饒人,將胡攪蠻纏發揮到極致。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嘴上叭叭:“給錢不辦事,我接那麽多客沒見過像你這麼純的。”
許隨本來蒼白下去的臉,又瞬間漲紅成了熟到破皮的西紅柿。
沈燁強行摁下嘴角:“你把錢給我,今晚我不接客了。”
許隨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美鈔,全部塞進了沈燁的手裡。
“你說的,別接客!”他短促又警告地說。
“就這點錢?”沈燁嫌棄地揮了下鈔票,誠實地往口袋裡塞,嘴上刻薄且拜金,“你知道我一晚上能掙多少嗎?”
許隨沉沉看向他:“我可以再去拿,告訴我一晚上要多少錢?”
“五千美金,你直接包我一天。”沈燁獅子大開口,深刻詮釋什麼叫見錢眼開和坐地起價。
他的聲調高昂且刁鑽,將窮瘋又攀附權勢的雀兒形象表演的入木三分。
“不給我足夠的錢,我可不會依你,我身價貴着呢!既然想包我,你好歹得是個款爺吧?”
但是看到沈燁這非錢不可的模樣,許隨的臉色反而好看了許多,本來淤堵荒蕪的心臟好似突然注入一汪溫熱的泉水。
要錢就好。
要錢,那對他來說就不是個問題。
許隨感覺這些天即將要壓垮他,把他折磨瘋的情緒驟然疏解,呼吸都通暢舒服了許多。
一切讓他不理智的詭異情緒,那些說不出的嫉妒和憤怒,都在此時化為烏有,成為讓他安心的溫暖慰貼。
“我每天給你五千美金,以後不要再接其他客人。”
許隨攥住他的扣子,給他一顆顆繫上,聲音平靜:“我很有錢,我給你錢。”
沈燁對他彎起精緻的眉眼,像對待其他的恩客那樣,對他露出漂亮又諂媚的笑容。
“我以後只接你一個人的客。”
心臟又傳來熟悉的撞擊聲,撲通撲通的悶響。
許隨怔然看着他的笑容。
沈燁見他渾身肆虐的殺意化成溫水,撫摸了一下許隨。
男人粗糙手指摸索他的臉頰,許隨呼吸急促了兩瞬。
他惱來恨去,無非就是沈燁沒選擇他而已。
一旦接客對象成了許隨,沈燁的笑也是對着他的,這個殺人魔一般的瘋子就握不住手中的刀了。
“你包我還不睡我,是喜歡我?”沈燁問。
“不……”許隨還沒回神,恍惚道,“我不喜歡你。”
他不喜歡男人,從小到大就噁心這個違背倫理還變態的群體。
他包他是因為……
“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好看?”
許隨澀聲道:“可能是因為我,不喜歡美麗的人墮落進泥塘?”
所以他才心情低落,才一反常態地斂財攢錢,才選擇包養這個墮落的雀兒。
就這麼乾乾淨淨活着,他遙遙遠遠的看着。
他不喜歡這個雀兒……
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