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世界19
因為沈燁“偷跑出軌”而激起的火苗,在擦藥的柔情中一點點被消磨殆盡。
在沈燁趁機佔了金主兩回便宜後,兩人的關係很快變得黏糊糊。
“你為什麼瞞着我出門?”許隨這才垂眸問出這句話。
“你不陪我,老婆在家裡憋了快好幾天,作為老公你連句話都不樂意跟我說。”
沈燁裝模作樣地抽出紙巾,這段時間作精戲碼逐漸熟練,他擦了擦眼淚:“我就是想跟人說說話……”
妻子出軌狡辯最常用的話術。
誰讓你不陪我。我孤獨寂寞冷。我就是出去找人說說話。
許隨覺得自己對待外人聰敏機靈的腦子被他胡攪蠻纏成了一堆漿糊,只剩下沈燁那張委屈又倔犟的臉。
他拍了下額頭,深刻意識到自從自己撞見了沈燁,就跟中邪似的越來越不清醒。
變得極端情緒化,還信這種狡辯的理由。
“……下次不許了。”許隨閉着眼睛,不去看沈燁那張俊美的臉,“我檢查了一遍,你身體沒被用過,我暫時信你。”
沈燁抹着眼睛,點頭:“嗯。”
“沒有下次,以後出門必須要讓我陪着。”許隨睜眼,捏住他的臉頰,“你要是髒了,我就把你扔掉。”
沈燁親了口他柔軟冰涼的手心,掩住眼底的滿意。
趁熱打鐵,沈燁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不能。”許隨說的果斷,斬釘截鐵道。
沈燁拽緊他的袖子,指向窗外開始淅瀝瀝下雨的黑天:“下雨打雷,我害怕。”
“回自己房間睡,我不喜歡跟別人睡覺。”
許隨掃了眼被濺濕的窗戶,伸手打了下沈燁健壯的臂膀:“個頭長這麼大,害怕就抱緊自己。”
沈燁被禁慾的金主推回了房間,看到被關嚴實的主卧門,好半天才笑了一聲。
“……可愛。”
許隨回到屬於自己的悶潮小次卧里,他站在鏡子前,細細剝掉臉上的皮。
被悶了一天的臉皮重新呼吸空氣,蒼白的臉泛起一層病態的紅暈。
他本來的面貌上,命不久矣的病感實在太過明顯,跟大病初癒沾不上邊,像病入膏肓的絕症患者。
如果不是靠許隨眉間的冷靜自持撐着,給人下一秒就要暈厥的病弱之相。
許隨撐不住地伏在盥盆旁,喘息粗重,平穩因為疼痛而凌亂的呼吸。
“哼。”
他輕輕痛悶一聲,卻很快地把話吞下去,手指不受控地開始哆嗦。
許隨拉開抽屜,從一個大瓶罐里掏出一大把止疼葯,混着抑制疾病發作的苦藥汁,胡亂地都吞了下去。
等了許久,他身上劇烈的疼痛和抽搐才龜速般褪去。
許隨疼得肌肉都在酸軟,他擡頭看向鏡中臉色青白交錯的年輕人,感覺像在看一個生機逐漸消逝的活死人。
額頭上冷汗滴落,他卻沒力氣再去擦,為了不引起沈燁的懷疑,許隨用最後一點力氣關了燈,隨後腿一軟跌落在地。
外面電閃雷鳴,陣陣游蛇般的藍色小蛇照亮房間,打在許隨慘白平靜的臉上。
窗戶沒有關嚴實,寒涼的風吹動細軟的窗帘,配着漆黑冰冷如停屍房的屋內,讓這一切詭譎又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