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世界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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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世界27

一顆炸彈落在車頂上,驟然掀翻在地,鐵皮燒卷,被爆炸沖得四分五裂,滾滾火焰像蘑菇雲向他襲來!

在歇斯底里的尖銳鳴聲中,許隨緊閉雙眼,震在靠椅險些暈過去!

烈焰和爆炸沒有轟碎他的頭顱,就連綿密的鐵皮和石子都沒有,一片風平浪靜。

許隨驚愕地睜開眼睛。

沈燁不知道什麼時候撐在了他的身上,臉色蒼白如紙,寬厚的脊背燒灼潰爛,雙臂卻像飛鳥一樣張開,把他護在羽翼下。

濃濃的血腥味蔓延在鼻腔。

許隨瞳孔一縮,臉色驟然慘白,他抱住沈燁的胳膊,尖聲喊:“沈燁!”

“……沒事。”沈燁張開眼睛縫,聲音有點弱,“被炸一下而已。”

被炸一下!

車都被炸翻了,換成正常人類的身體,現在都被炸得四分五裂了!

許隨呼吸都停了,心臟跳到嗓子眼瘋狂尖叫。

“……放心,沒傷到骨頭,三秒癒合你信不信?”

沈燁動了動四肢,又笑了起來,沒心沒肺的讓許隨想掐死他!

許隨探手摸向他的傷口,想去摸他可能斷裂的脊椎骨,結果摸到一手光滑的皮膚。

癒合了?!

許隨擡頭,看着面不改色的沈燁。

“說了死不了,就是有點想睡覺。”

傷口強制性癒合,讓沈燁有點犯困,半闔着眼睛,臉色愈發蒼白。

“……走,我帶你出去。”

沈燁一手捏緊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向上擡,硬生生將殘破的一輛防彈車擡了起來!

許隨心臟都快停了,尖叫狂跳戛然而止,像死了一般安靜。

許隨神智恍惚地向上看。

黎明初朝,高大挺拔的身影頂起災禍,彷彿周身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沈燁掀開防彈車,對他笑得眉眼彎彎,紅唇啟開,露出一點潔白的犬齒。

許隨停下的心臟又開始狂跳尖叫。

沈燁自顧自說,起身離開。

“我去解決後面,你在這兒等我。”

血腥味和硝煙氣讓人作嘔,濃郁到刺烈嗆鼻。

許隨閉目縮在廢棄防彈車後面,感受到子彈擊打在車身的倏聲,和越來越多的慘叫。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灼熱的太陽傾射戰場,眼前空間似乎都在扭曲,日上高頭,許隨的脊背都被燒得熱辣。

慘叫聲漸歇,靜謐無聲。

耳邊風聲獵獵,拂面而來的風燙得臉皮緊巴,許隨探出腦袋,查看情況。

眼前廣闊無垠的土地,屍體橫在地上七扭八歪,鮮血浸濕了土壤,又被晒乾,成了紅褐的色澤。

敵人盡死,那人卻憑空消失。

“沈燁?”許隨沾滿血跡的手向外摸索,忍着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他腳踝扭傷了,疼痛鑽心,許隨不管不顧地往外走,險些被屍體絆倒,可腳步越來越快。

“沈燁!”他環視四周,語氣急切,“出來,別開這種玩笑!”

無人應聲,死氣沉沉的屍堆如同小山,埋藏了大多數人的屍體,似乎那個又作又鬧的傢伙也躺在裡面。

許隨驟然心慌起來。

他不敢去翻屍堆里的屍體,只是咬緊牙關,對身邊瘋長的半人高草叢喊:

“我讓你出來!不能演這種戲,你把我當什麼了?!”

狂風一吹,半人高的草簌簌倒地,服帖地倒在地上。

草里沒人……

許隨滯在原地,眼神凝固盯着草堆,許久之後,他發了瘋似的轉身沖向屍堆。

許隨的手臂又長又細,一層皮貼在骨骼上,像兩條可憐豎直的筷子。

他用自己長而細的手臂去撈那些結實肥胖的屍體,拼盡全力,把他們一具具推開。

“你別死……”他喃喃自語,恐懼又無言,碎碎地重複這句話。

屍體一具堆着一具,像無情的絞肉機,許隨觸手就能摸到他們冰冷的體溫,黏稠噁心的鮮血。

許隨推開這些山堆屍肉,心驚膽戰地去看每一張臉。

都不是沈燁。

翻到一張,許隨就鬆一口氣,再翻下一張,他的心就又要狠狠揪起,痛到痙攣,呼吸凌亂破碎。

眼淚不知不覺間流滿了臉,可表情冷靜到詭異,許隨突然停下動作。

他看到了一角熟悉的布料。

這兩個月許隨想方設法給買來的老婆送衣服,什麼款式都有,布料上乘,穿起來舒服透氣還時尚漂亮。

可沈燁最喜歡身上的風衣。

據他所說,可以抵禦傷害還自帶清潔調溫的功效,穿時間久了對身體大有裨益,每一寸料子都要花上千斤昂貴的流行礦石,兩年才能出一件。

他說這話眉間是柔和的,語氣是平靜的,有一件這麼了不起的東西,他卻對這種資源富有習以為常。

於是許隨知道,這人以前活得確實瀟洒快活。

於是他看不順眼,覺得這件衣服是沈燁以前的金主在對他無聲炫耀。

可現在,許隨獃獃望着露出來的衣角。

良久,他才麻木地抹掉臉上的淚水。

許隨上前,想把屍體揪出來,往前爬了一步,發麻冰冷的四肢支撐不住他的力氣。

他倒在屍山上,攥着這一截衣角,淚水無聲無息。

“我要吃了你……進我的肚子里。”

他輕聲開口,嗓音沙啞到可怖,帶着隱隱偏執。

“我要把你肉削掉,燉湯煎炒……”

“骨頭扔進火葬爐里燒成灰,我要衝水一口口喝掉……”

混着血色的淚落在地上,許隨哭得無聲,表情平靜,絕望而悲愴。

“我要吃了你……把你吃進肚子里。”

身後傳來弱不可聞的聲音。

“操……你要不先救我一下……”

許隨停下哭聲,懵在原地,他僵硬轉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拗着胳膊的沈燁。

沈燁的衣服破破爛爛,外套不翼而飛,襯衫下擺都燒爛了,褲腿都破得一縷一縷的,渾身浴血,像從血池子里爬了出來。

他擡着一條受傷的腿,肚子上破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單腳滑稽地站着,對他笑得恣肆。

一隻手去塞露出來的內臟,另一隻手似乎骨折了,以不正常的角度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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