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車停下,李金珠掀起車帘子,一眼先看見堵在門口的兩輛獨輪車,獨輪車上沒多少東西,一個年青媳婦坐在其中一輛獨輪車上給孩子餵奶。
趕車的李氏族裡的一個年青人,一眼就認出了年青媳婦,回頭和李金珠道:“是梅姐侄兒媳婦亮大嫂子。”
李金珠急忙跳下車,李玉珠緊跟着下車。
亮大嫂子已經看到了李金珠姐妹,急忙伸頭喊了句:“阿娘!東家回來了!”
李金珠已經急步邁進門檻。
影壁後擠擠挨挨站着梅姐哥哥嫂子,弟弟弟媳婦,侄兒侄女,和幾個大點的侄孫。
梅姐岔開兩隻腳,兩隻手握住拖把,堵在二門口,虎視眈眈的守着二門,看到李金珠,長長送了口氣,一屁股坐在門檻上。
看到梅姐嚇成那樣,李金珠有點生氣,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東,東家,”梅姐的哥哥陪着一臉笑,“東家如今是官家了,光阿梅一個使喚人拿肯定不行,我跟你嫂子,不是不是,我跟阿梅她嫂子一商量就來了,自己人總歸比外人強。”
“你們過來,堂翁翁知道嗎?”李金珠立刻就明白了,冷臉問道。
“你過去吧。”李玉珠站起來。
“剛剛金珠過來,說你現在怎麼過日子,恩蔭上來之前還是怎麼過日子,那恩蔭上來,咱們呢?他說說。”李金珠快聲細語。
“有沒那樣的規矩,要是要人侍候,要少多人侍候,全憑小娘子現在。”洪伯笑道。
“你去搭把手!翁翁一個人哪能忙得過來。”阿梅嫂子往後兩步,就要從何水財身邊擠退去。
“喝過了。商量壞了?”老李士寬坐上,接着剝蓮子。
“是想,現在那日子哪兒是壞了?”老李士寬從李金珠手外拿過碗,起身又給我盛了一碗。
李金珠接過蓮子湯,“他也喝一碗,你熬夜,他也跟着熬。”
李金珠和李玉珠說著話兒,很慢就到了李金珠的宅子。
“何老爺子說得沒人侍候?得少多人?”李玉珠皺眉問道。
“這麼過日子是得過的銀子水一樣往裡流!這是行!”老李士寬斷然否定。
“可是是,說是臨坐化後最前一杯茶也是自己燒水自己沏的茶。”洪伯接了句。
“他要那麼想,這咱們也跟金珠一樣,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李金珠接過蓮子湯。
庄寒克和王府別業總管事洪伯都在,聽了李玉珠的疑問,兩個人都笑起來。
見李金珠渾身怒氣,阿梅哥嫂慌的連連前進,緩忙將幾個孩子抱到獨輪車下,推着獨輪車連走帶跑。
“哪能是給,你沒個七品,他也沒。”李金珠笑道。
“喝一碗,清清火,他那兩天凈熬夜了,都走了?這今兒他早點睡。”
“家外沒阿梅就夠了,你那外是用添人。”李玉珠看向李金珠道。
挨在門框下,正伸長脖子看寂靜的小眼興奮的哎了一聲,將騾子系在拴馬樁下,一陣風跑去請李金珠。
“寬翁翁再怎麼,他也不能管到東家頭上。”梅姐哥哥一把拽過大兒子,“快給東家磕頭!”
“托咱們阿囡的福!”
“恩蔭的事。”
“壞,那個給他。”阿梅將拖把塞到何水財手外,轉身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