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五姐兒逼着她阿娘又往余家,往余家布行去了十來趟,找余家太太,余家太太從來沒讓吳嬸子把話說完過,隨便找個借口起身就走,找余大郎,余大郎就一句話:男主外女主內,這事兒得他媳婦做主。
吳嬸子找了她三閨女三趟,被她三閨女撓得一臉血,就再沒去找過了。
倒不是因為那一臉血,而是她三閨女那一副猙獰惡鬼的模樣,讓她難受心疼。
直到五姐兒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逼,吳嬸子也只能絕望的跪在她面前磕頭不已,五姐兒知道,她這個娘是真沒本事,這事兒只能她自己成全自己。
吳大奶奶嚴防死守之下,還是沒能防住,五姐兒瞄着余大郎去馬家織機行看織機,在路上跟上了余大郎。
余大郎數出十個大錢遞過去,“我今兒忙得很,去吃碗肉絲麵吧。”
他最近焦灼得很,新織機越來越多,他跟着於會長仔仔細細看過,是真的又快又好,比老款織機快了一倍都不止,特別是織花紋的織機,架上花箱,也就是上線的時候比素布麻煩一點點,織起來竟然和素布一樣!
他跟於會長想盡了辦法,也沒能從洪家木作坊拿到新款織機。
他拿着現錢到那些已經用上新織機的人家,想高價截過來,可這些人家一點縫兒都不給他。
好在很快馬家織機行也學會做新織機了,可那些花箱一拆就廢,沒有花箱就只能織素布,光織素布肯定不行。
還有於會長,他已經有半個多月沒見着於會長了,說是於會長沒在平江城。
他這心裡一點都不踏實,他總覺得要出什麼大事,偏偏他一無所知。
“我懷上了。馬大夫說肯定是個男胎。”五姐兒沒接大錢。
余大郎掂了掂大錢,放回荷包里,“我聽你三姐說了,你三姐說,你不止跟我來往,這孩子……”
“我就跟你!三姐糟踐我,她就是不想讓我進門。”五姐兒急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你要是不認,我,我就去告官,是你騙了我!”五姐兒聲音高起來。
“你看看你,你叫什麼!”
余大郎急忙把五姐兒推到旁邊角落裡,倒出一把大錢塞到五姐兒手裡。
“拿着,去吃碗燜肉面。”
“我……”
“我知道!不是我不肯,這男主外女主內,這是家門裡的事,你讓我怎麼管?這事無論如何得你三姐點了頭才行,只要你三姐點了頭,別說納,就是娶也行啊是不是,我還不是無所謂?你去找你三姐,好好跟她說說,你們倆是親姐妹,親姐妹有什麼事兒說不下來?是吧?”
余大郎將大錢塞給五姐兒,“去吃面吧,吃了面去找你三姐好好商量商量,你們是親姐妹,是吧?我有急事,別跟着我了,跟着我沒用。”
余大郎一個箭步匯入人群,連走帶跑消失在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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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靜亭的能力超出了李小囡的預期,新的工坊和紡線機比預計早了半個月鋪設完成,紗線的成本直線下降,新紡出來的紗線提前十天送到了尹嫂子和陸嫂子等第一批預定紗線的細布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