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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尚辨不清來人,二人皆立在暗處沒動。待人走近了些,二人認出是柳聞依,這才驅馬向前迎過去。

柳聞依立在馬前,屈膝見禮,而後快速道,“今夜陛下方醒,懷王殿下和成王殿下都已入宮,但現下只有丁氏一人在殿內,其餘人等皆不能入內。”

說著,她側頭向後瞥了眼不遠處剛半開的城門,“今夜宮中禁軍增多,宮門把守森嚴,殿下務必小心。”

此話意義分明,沈祁面色凝重起來,又慶幸自己好歹是趕上了。

徐清張望了一番,對上柳聞依落過來的視線,倏然想起什麼,當即手勒韁繩,調轉馬頭。

馬蹄踏踏,激起一陣塵土,沈祁側頭看過來,眼神詢問,卻見徐清已躬下身子,作出了即將策馬飛奔的姿態。

“我去趟大慈恩寺。”

話音未落,馬身已飛奔出去。

目光落回跟前,柳聞依側身讓道,“殿下快去吧,我同守衛說,是特意去京郊接淑妃娘娘回宮見陛下,他們才開了城門的。”

沈祁眉目微沉,“你呢?”

“當然是去見見姨母。”

京郊半山處,一女子背着包袱從山野小道上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一片黑沉中,只能聽見身子穿梭在草枝間的簌簌之聲。

看她來時的方向,應到是從大慈恩寺出來的。

伸手撥開前頭的草叢,收回手時卻不知被哪個枝椏劃到,一陣尖銳的刺痛從手背傳來,柳青煙輕‘嘶’了一聲。

黑夜中的山林伸手不見五指,她看不清傷口,只能感覺到粘稠的液體在肌膚上緩緩流淌。

行至此處,她已感到有些力竭了,手上這個傷口更是叫她沒了再往前的力氣。

她一手捂住傷口,往四處張望,想尋個地方坐下來歇會兒。黑暗中無法視物,她緊擰着眉心深喘了兩口氣,只得先認命地往前走。

自那日她悄悄進宮找上丁棗兒,說完那番話後,便一直在大慈恩寺等丁棗兒的消息。

她想她說的那番話也算是情真意切,丁棗兒定然會聽進去,屆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她便要做那個漁翁。

可她在大慈恩寺一等再等,等到沈祁平安結案,即將歸京的消息從舒州傳回京城來了,丁棗兒那卻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送去舒州給溫觀應的信不知從何時起也沒了迴音,她憂心溫觀應被抓,自個兒也得暴露,想在京城先下手,可若是她先動了,那便是正中了丁棗兒鍾逸承的下懷,是而她只得又命人前去宮中給丁棗兒遞了兩回信,皆是石沉大海。

直至今夜,宮裡頭她的線人來報,丁棗兒帶人圍住了皇帝的寢殿,殿外禁軍層層把守,連她兒子都進不去,殿內只有丁棗兒和皇帝兩人。

她氣急,這便是丁棗兒聽進了她的話,卻不打算放過她,丁棗兒要她迷茫地待在大慈恩寺等她的消息,直到這朝易帝,她再來同她清算。

果不其然,線人匆匆稟報完,她的怒氣剛湧上心頭,又有人來報已有一群人行至寺外,同僧人道要見淑妃,現下正往這來。

那一個個的樣子,不像宮裡派人來接她進宮,倒像是要捉了她直接下獄。

丁棗兒不會放過她,溫觀應若是被捉了,將她也供了出來,等沈祁歸京了她亦是死路一條。

此番不論是誰最後贏了那個位置,她都活不成了。

當即她便思慮好前後,立刻收拾了東西,從寺後的小道離開。

來的人很快便破開了房門,她留在那應付那些人的宮人很快都被制住,身邊帶着的兩三個會武的也在奔逃為了拖住那些人而留在了那。

她為了避開那些人,特意選了小路走,這甚至稱不上是條路,不過是她四處亂竄,撥開這灌叢再穿過那灌叢,硬走出來的路罷了。

一路左拐右繞向下走,身上的衣裙都被劃出了好幾個口子,柳青煙尋了棵大樹,就地歇了歇。

待體力恢復些,她的人卻還未追上來,想來是還在拖着那些人。

她伸手撐着樹,慢慢站起身,腳腕有些酸疼,應當是走得太久,加之這山路陡峭,實在難行所致。

此地不宜久留,丁棗兒派來的人定會另撥人來搜遍這山頭,她得儘快離開這,待下了山,再去尋到她的人,她才算安全了。

這樣想着,忽聞林間隱約有馬蹄聲傳來,她霎時間不敢動了。

聲響漸近,柳青煙屏息聽着馬蹄聲漸遠才緩緩沉出一口氣,攏了攏衣裳,她抬步想趕緊離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利器劃破空氣的尖嘯。

她心下一驚,身體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時不知該回頭去看,還是先本能躲避,卻見面前倏然落下一條黑影。

定睛一瞧,這竟是一條長蛇,黑夜裡辨不清顏色,但從這蛇落下的方向來看,方才它就在她的腦袋頂上。

地上的蛇還在扭動,像是臨死前的掙扎,一根釵子正正好好地沒入蛇的七寸,在月光下泛着點點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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