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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拿起那張薄紙看看上頭到底寫了些什麼,才叫徐清露出這般模樣。但他還是克制住了,拇指在徐清的腕間輕輕摩挲了幾下,是一個不動聲色的安撫。

他想了想,用商量般的語氣同她道:“我即刻命人去收拾,明日一早就啟程。”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他或者徐清坐鎮了,這些日子他也大致想好了該如何劃分西陵的土地,又該如何收攏民心,這些事不需要他親自操辦,吩咐下去就可以了,是而此刻回京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徐清像是緩過來般,眼眶裡還有淚,開口的聲音里仍有泣音,她直起身子,腦袋從沈祁的肩頭移開,她搖了下頭,“我自個兒回去就成,你傷……”

沈祁一聽她要自己回去,立刻打斷:“好全了,都個把月了,早好全了。”

徐清卻已經轉身走向柜子,從裡頭拿出她帶來的衣物,全部收進包袱中,她來的時候就是輕裝上陣,此刻收起來也沒費多少時間。裝好東西,她又坐到鏡前,將用簪子綰起的發散下來,扯出一條青色的髮帶束起。

沈祁就在一旁看着她的動作,直到她束好發起身拿起包袱時,他才意識到徐清打算現在就走。

已經入冬,屋外狂風大作,前幾日已經開始落雪,夜裡趕路定然不安全。

他上前抓住徐清的手,有些忐忑地問:“到底怎麼了?”

這封信帶來的一系列反應都讓他有點無措,他不知道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對這份未知有些迷茫。

徐清早就止住了淚,臉上的淚痕也在方才束髮時順手用帕子擦乾淨了,她神色變得平靜,但哭到通紅的眼眶裡卻又盛滿了惶恐。

她嘗試掙了一下卻沒掙開,腕間的玉鐲隨着她的動作晃蕩,上面沾了她的體溫透着一股溫熱,但此刻竟比她的體溫更暖。

她沉默了一下,抬眼看着沈祁,剛平復下來的情緒又有崩盤的趨勢,“我外祖母……”

接下來的字她再說不出口,但沈祁意會到了。

林蓉雙近幾年身子一直不大好,林家被降了罪,兩位老人身邊也沒伺候的人了,如今身邊有那麼兩個還是徐家蘭家那頭安排的,但畢竟是戴罪之身,兩家也不敢安排太多人,林蓉雙也不願意要太多人。

徐清知道總有這麼一天的,生老病死是世間常見又無法避免的東西,她只是有些後悔,後悔那天帶着氣去看林蓉雙,又帶着氣走。後來她還在京城留了那麼久,就連去邊境那日也經過了京郊,但她都沒有再踏進過那間屋子。

沈祁感覺到手掌中握着的那截腕在顫,他意識到這確實是件很緊急的事,徐清有這樣的反應定然是信中交代林蓉雙已經很嚴重了,邊境回京城路途遙遠,他們耽誤不起。

但他也絕對放心不下讓徐清一人在風雪中趕路,他將徐清按坐在榻上,溫聲道:“你坐一會兒,一炷香……不,一盞茶的功夫就好,我去把事情交代下去,然後同你一塊回去,行嗎?”

他同她打着商量般,徐清垂着眼,沉默了兩息,終是點了下頭。

沈祁見狀又倒了杯溫茶放在她的手心,“再換身衣裳吧,外面下雪了,夜裡風大,若染了風寒就趕不了路了。”

這句話里哄的意味很重,但徐清打小就被人哄着,林蓉雙還沒同蘭硯初和離時,二人哄着她,爹娘哄着她,哥哥姐姐們還有雙瑤許鈺棲枝都會哄着她,加之此刻她腦子裡滿是要立刻回京去見林蓉雙,當下竟不覺得沈祁用帶着‘哄’的語氣同她說話有什麼問題。

但沈祁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同人說話,此刻竟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彷彿他們之間本就該這般講話。

沈祁見徐清重新起身取了件狐裘出來,才抬步往外走,他知道時間不等人,是而腳下的步子走得急。

拉開門,屋外的風卷着雪湧進屋內,他腳步一頓,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向徐清,“要派人去前頭告知你妹妹嗎?”

他說的是林溪吟。

徐清穿狐裘的手僵住,不知是不是被屋外的風雪凍到了。她想起那張被沈祁放在柜子上的薄紙里寫的最後一句——“祖母不想你和小滿知曉,應當是怕你們分心,但我覺得你們應該知情。”

信是蘭願宜避着長輩寫的,只有蘭垣鄰知道她背着長輩們寫了這封信,還輾轉找到柳聞依託她命人快馬加鞭送去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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